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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在相聲裡不是說嗎:看廁所的也有權,找個藉口不讓你方便的話,你不就得憋著嗎?思鳳說是約好這個時間來的。門衛遞過證件,思鳳細細打量那上面的自己,還是四年前的樣兒呢。不怪人家發問,就這幾年的工夫,自己真沒個看了,用一個字形容,得用“肥”字,倆字那就是“肥肥”了。思鳳把賬一股腦兒記在二舀身上:說肥是一種古典美,肥人好交、寬厚善良、通達事理,說當初見其有“肥”的潛力才猛追的。被他一忽悠,就成了今天這樣子。

省直機關考錄公務員的事兒,思鳳一直關注著。她有個習慣,啥事都要搶先兒,這也是買股票總結出的。那時當記者的雖對改革觸覺敏感,掌握著政策走向和最新資訊,但到動真格時,沒幾個敢比量的了。當時一前景看好的企業的股票上市,以一元錢原始價出售,競買者寥寥。思鳳力排眾議,出手就買了一千股。同事肖竹菊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說思鳳有個賊膽。二舀也不無埋怨,說錢換了一捆花紙,瘋了還是咋了?思鳳全然不顧,說北方照比南方就是有差距,人家嘗試過的事情,我們都不敢,就一千塊錢唄,權當打水漂了。

思鳳一點不傻,早就說應報名,二舀不報,思鳳出差幾天,報名的事兒耽誤了。昨天吃過晚飯,二舀趴床上寫文章,趴床習慣是逼出來的,僅有的寫字桌,他心甘情願讓剛上學的醜醜獨享了。收拾了碗筷,思鳳見二舀還像個沒事人兒,氣便不打一處來:叫你報,就是不報,截止時間到今兒個,你到底咋想的?正提筆“下蛋”的二舀,眼看收個尾“蛋”就落地兒,這一嘮叨,造成了難產。二舀好鼓搗點詩歌、散文啥的,並在一些報刊上經常露個小臉兒,在文學圈兒也小有名氣。前年考入省城秋實文藝出版社,幹得有滋有味。他來個“鯉魚打挺”,瞪眼說,在出版社待得挺好,為何非得考那臭公務員?你這叫強加於人!思鳳急了,說怎那麼不知好歹?難道是往火坑推你?我為啥?不都是這個家嗎?還有你李二舀的前途!又說要天天就碼個文字,領導個文章,這麼一輩子的話,你一個老爺兒們的,我都替你掉價!思鳳長出一口氣,說看人家肖竹菊,老公在省工業局好風光,還三天兩頭地分東西發錢,就是與鼓搗文字的不一樣。二舀堵住耳朵,去衛生間撒尿。思鳳見白費了嘴皮,一時興起,將床上稿子三兩把扯了。二舀出來時,見稿子成了碎片,氣得渾身發抖,罵思鳳是個敗家老孃兒們。一陣狂風暴雨,又都像沒事一樣。二舀把拼好的稿子放進挎包,開始逗鄰家跑來的小狗。思鳳也湊過來,對狗說,你跟驢待在一起幹啥?二舀一時被忽悠了,說是狗,不是驢!思鳳說我跟狗說話,你搭啥茬?二舀知道被老婆小涮一把。心想,啥時嘴也學貧了。

思鳳原本不大說笑話,更不會嘲弄譏諷,自打跟了二舀,逼得思鳳不得不學,否則總要吃虧。原先那陣兒,沒事時思鳳愛哼段京劇,還時常在陽臺咿呀吊個嗓兒。一天,編輯部有人買彩票中獎,大家起鬨要撮一頓,二舀也參與了,直鬧騰到半夜。思鳳責問二舀,二舀打著飽嗝兒說,是領導找談話耽誤的,問我為何天天打老婆。我說人家是在吊嗓兒嘛,領導說不對,說每天天還沒亮你就打,打得吱兒哇兒亂叫,把鄰居美夢都攪了。還說今後再打,要到屋裡打,把窗戶關好打,否則就在全社通報批評。二舀醉話,把思鳳整得哭笑不得。

你爸中了(3)

差一刻八點鐘,人事廳門前才見稀稀拉拉上班的隊伍。思鳳瞄準一夾皮包、圓臉龐的年輕人上前去問。那人打量著沒梳沒洗的思鳳,說大姐挺會相面的,怎就知我管這事?思鳳說,一看面相就知是管大事的喲。圓臉龐幹部說,報名點在人才交流中心,昨天下班前就截止了。思鳳忙找理由解釋,說這我知道,沒辦法,一家三口,兩人出差,就耽誤了,這不就起早來了嗎?說著又把記者證亮出來。那位幹部見是省報記者,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