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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十世紀五十年代,軍區一個副司令員與王世宥媽有一腿,後來斷線了。“文革”時,他媽到劇場看樣板戲,碰到昔日情人,只拋個眼神兒,副司令員舊情萌發,就主動把王世宥給辦回了城;還有的說是擦屁股紙擦回城的。王世宥叔伯哥哥同當年省革委會主任是從小一塊撒尿和泥的玩伴,他哥打電話說情,趕上那位主任在拉屎,順手在擦屁股紙上記了名字,便把王世宥回城事兒給定死(腚屎)了。在工業局,王世宥侍候了七任局長,工業局的正傳、野史都在他腦袋裡裝著,加上他道眼子多,領導處理一些棘手問題時,都願掏掏他的底兒,王世宥也因此“牛”了起來。

陰差陽錯(2)

王世宥的鼠眼左右溜了三圈兒,賣關子說,我是這麼看,工業局人手不好集中,是不爭的事實,更不能怨大家夥兒,要扭轉局面,也非我們所能辦到。當然,歌還得照唱不誤,我嘛,倒有一個想法。馬奔騰打斷他的話,說你也別掖著藏著,怎麼想就怎麼說。王世宥眨巴著鼠眼,說會後我向您詳細彙報吧。說罷出去接電話了。

3

工業局小車班有個司機老王,天生願意管閒事,只要說到跟前,從不駁人面子,越是這樣,大家越是願意找老王。昨天下午,小車班接到一個電話,是退下多年的老局長的老伴打的,說老局長胃突然疼得受不了,點名要老王出車去醫院。局裡明確過,老幹部的事兒由老幹部處負責,但是老幹部都不愛找老幹部處的人,說他們勢利眼。老王一聽是老局長得了急病,同車管招呼了一聲,走了。車管對著老王背影啐了一口:你倒尋個好因緣,要都這麼整,不用到年底,包死的費用不超才怪呢!

老王到老局長家時,醫院急救中心的車也到了。老王配合急救中心醫護人員忙活著,擴冠吸氧鎮靜,老局長症狀有所緩解,醫護人員抬老局長上車,老王駕車緊隨其後。老局長初診為急性大面積心梗。經治醫生把老王叫到辦公室,說患者隨時都有危險,讓家屬做點準備。又把一個單子遞過,讓老王在上面簽字。老王解釋,說不能籤。經治醫生說,你當兒子的不籤,誰籤?老王樂了,說完全搞錯了。回病房對老局長的老伴說了,老伴聽說不是胃病,是心梗,立馬癱了。老王安慰著老大嫂,趕緊給老幹部處報信,逐個通知老局長的子女。經治醫生看了,嘆道:夠用,親兒子也不行。等到把老大嫂安置到臨時病房歇息,等到老局長的病情稍稍穩定,等到老幹部處和老局長的孩子都趕來了,老王才覺有點乏,看錶,都夜裡十一點了,悄悄離開了醫院。

局裡規定,所有公車原則上不得在外過夜,都要回庫。老王是“文革”前的“老高三”,啥事願意細琢磨:原則上是個宏觀概念,有時不涵蓋具體,如果具體是一個特殊情況,就可以理解為:不回。今天就是個特殊情況,老局長心梗,因此就可以不回。老王想把車子停在靠家近些的地方,但小區僅有的空地塞得滿滿的,只剩一羊腸小道。他從不知道住的小區竟有這麼多車,不僅是腳踏車,還有三輪車、摩托車、轎車、半截美,靠一家窗前,還停一市政的淘糞車。老王想,誰家要有個緊急情況啥的,那就得乾瞪眼。小區牆外空地兒也不多。老王從東南尋摸到西北,才找個空兒。老王左勾右挑,把桑塔納停好,鎖好車,又前後檢查一遍,這才往家走。

該著倒黴,當天夜裡,老王住的小區遭偷車賊洗劫,別人只丟了車裡的東西,老王的東西連車一起丟了。

4

第二天下午四點,省群眾藝術館女老師準時到了,女老師姓何名潔,因在歌劇《紅巖》中飾演過江姐,且演得感人,打那以後,沒人再叫她何潔了,都叫她“江姐”。見只三兩個人,江姐直問怎麼回事,郝樂樂解釋說太忙。說唱歌多好呀,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陶冶情操,愉悅身心。又說,好幾個廳局都找到我,下個是公安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