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不敢動手。”她冷酷無情的加重力道。
“事實上我從未有過這樣的奢望。”上杉豐自凝視著她說。
相反的,如果她不動手的話,那他才會覺得奇怪哩,他忖度著,畢竟堂堂關東首屈一指的黑龍組組長在面對組織存亡的關鍵時刻時,動手殺一個威脅到自己的敵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正所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為了活命她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除非……除非是她根本就下不了手。
還記得那晚她凝望他窗戶的醉人眼神,還記得那日她回吻他的甜蜜滋味,如果他的奢望不是奢望的話,她對他絕對是動過情的,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對她做出那件事之後,她對他的感情是否早已轉成了恨意?就利用這個機會來解答他心中的疑問吧!他想賭一賭。
“我再說一次,把鑰匙給我。”龍居靜盯著他,下了最後一道通牒。
上杉豐自只是看著她。
“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你可別怪我。”他的反應激怒了她,她怒道一聲,握住叉子的那隻手已有力的向他頸部刺進,然後在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她整個人卻又被插入他肌膚下的叉子邊緣所流出來的腥紅血液震懾住,驚退的鬆開手,插入他頸部不深的叉子立刻“鏗!”了一聲,應聲落地。
上杉豐自低頭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叉子,然後再將目光移到她滿是驚濤駭浪的臉上,輕柔的開口問她,“怎麼了?為什麼動手只動到一半就突然停止了?”
龍居靜像是沒聽到般,繼續以瞠大的雙眼筆直的盯著他頸部受傷處,面無血色的站著。
看著猶如被驚嚇過度而呆若木雞的她,上杉豐自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揚起一抹笑,他蹲下身將地板上帶血的叉子撿起來遞到她面前,他需要一個更強烈、更加確切的證明。“只要把我殺了,你就可以離開這裡,帶領你的黑龍組對抗我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你不希望它被剿滅吧?來,拿著,只要用這個劃斷我的頸動脈……”
“不!”龍居靜有如被火燙到一般,迅雷不及掩耳的撥開他遞過來的叉子,驚懼的向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為什麼不?”他堅定的拿著叉子,向她前進一步逼問道。
“不要,把它拿走!”
“為什麼?”
因為她下不了手,因為她愛他!龍居靜顫抖的在心中吶喊著,她覺得自己好可悲,她好恨自己,竟然連爸爸的畢生心血結晶黑龍組都可以棄之不顧,竟然連他曾經那樣的汙辱她都可以遺忘,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他愛到如此深的?難道她到現在還不懂得覺悟,他們倆根本就沒有未來可言,甚至是註定一山不容二虎嗎?在這樣一個昭然若揭的岔路口上,她為什麼還猶豫不決的躊躇不前呢?
“為什麼不把叉子接過去繼續你剛剛未完的事?你該不會是怕血,見到血就會頭暈目眩吧?”上杉豐自明知故問的說,他真是太高興了,原來她是真的在意他。
突然聽出他話中的嘲弄,龍居靜僵直的將目光移到他臉上,瞪了他半晌之後她瞠大雙眼,然後帶著恍然大悟的憤怒說:“我不會上當的,你以為用激將法激得我犯罪,你就有名目可以將我繩之以法嗎?我不會再上當的,上杉豐自!”
“你以為我……”上杉豐自怔然一愣,看著她憤怒的表情,他不可思議的開口說道卻又突然住嘴,然後第一次伸手輕觸被她刺傷的頸部,並看著沾染在手指上黏稠的血跡好半晌之後,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對她說:“隨你怎麼想吧,反正我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
他臉上猶如置身美夢中的短暫神遊讓龍居靜以為機不可失的突然衝向房門,然而她忘了這扇門有雙面鎖,而他在進房後竟也記得把門鎖上,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她突然歇斯底里猛踹起大門。“王八蛋、王八蛋!”她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