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他應該是自己想明白了,那麼她最好不要上趕著去解釋,畢竟她可是「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的啊,那強行再解釋就有點過於刻意了。
於是安娜沒再管惡魔,專心地用聖愈術治療她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因為傷口有些大,癒合時那種麻癢銳痛的感覺生生逼出了安娜生理性的淚水。
安娜穿越以來基本沒受過什麼傷,這次應該算最重的一次。她穿越前也是一直順風順水,因此這回受的傷在解除了緊張之後讓她感覺到了原來自己是這麼不經疼。
真的疼死了……
不治的時候疼,治的時候也疼……難怪之前惡魔在她治療時還死死抓著她的手了,她也想用力抓著點什麼。
安娜冷汗直冒,最終還是停下了治療。
太疼了,她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而因為治療了一小會兒,她猜此刻正在癒合長肉的傷口一定非常不可描述,她甚至都不敢看上一眼。
安娜本以為惡魔並沒有太關注她這邊,哪知她剛停下治療,他就放慢了腳步,低頭看了過來:「怎麼不治了?」
羅特伽爾這一低頭,就看到了安娜過於蒼白的臉色,滿頭的冷汗,被牙齒咬紅的嘴唇,以及濕漉漉的泛紅雙眼。
他愣住,徹底停下落到地面,皺眉:「中毒了?」
說完他又覺得不對,三頭魔鷹身上並不帶毒素。
安娜搖搖頭,說出口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我就是太疼了……」
她覺得,不打麻醉做手術也不過如此了吧?聖愈術不是萬能的啊……看來治療這種重傷口,還是得配合魔藥「沉醉」來用,那魔藥可以當麻醉劑。
「這也叫疼?」
羅特伽爾現在心情並不好,說話也就不怎麼好聽,他將安娜就地放下,讓她倚靠在樹幹上,拉開她虛虛按著傷口的手,安娜下意識地反抗了一下,被他陰冷地看了眼後,乖乖地放鬆了力氣。只見他指尖上金光閃爍,她傷口附近的布料就被金光撕開了,露出下頭猙獰的正在癒合的傷口。
他皺緊了眉頭,突然很後悔剛剛竟然就那麼放那些三頭魔鷹跑了。
他之前沒看到安娜的傷口,以為只是點小傷,哪知這傷口竟然這麼大、這麼深。
看惡魔的手好像想碰自己的傷口,安娜趕緊擋住:「很疼啊,你別碰。」
羅特伽爾心裡冒上一股不知是對誰而發的怒氣,冷盯著安娜:「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
安娜:「……」
她都這麼疼了,他還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自己碰!」安娜也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沒關係,痛是一時的,只要她忍一忍就可以過去了,就可以不痛了……
她沒搭理惡魔,又將自己的右手搭上左肩的傷口,正要施放聖愈術,手腕卻被惡魔抓住了。
安娜抬眼瞪向惡魔,表情兇狠:「你幹什麼!」
羅特伽爾皺了皺眉:「你不疼了?」
安娜學他的樣子嗤笑:「這也叫疼?」
羅特伽爾一聲冷哼,扯著安娜的手腕將她右手扯開一些,他自己的手虛虛地貼在傷口附近。
黑色的暗元素在他掌心凝聚,鑽入安娜的傷口,不一會兒安娜就感覺到傷口疼痛的減輕。
安娜頓時覺得奇妙:「這是什麼法術?」
她看出來這是暗元素的法術,可惜她並沒有暗元素親和,所以知道了也無法施展。
「你用不了。」羅特伽爾冷漠地說。
雖然這是事實,但聽惡魔這麼說,安娜還是很生氣。
羅特伽爾瞥了她一眼:「還等什麼?聖愈術。」
雖然非常生氣,但安娜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當即施展了聖愈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