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只是說:「她是伯爵府的侍女,只要她答應了就可以跟我走。」
平常他並不願意跟聖子起衝突,但因為安娜跟他關係重大,他就不能避其鋒芒了。
「很好,她沒答應,你可以滾了。」羅特伽爾冷笑道,他之前附身時,其實並沒有特意還原當事人的性格,此刻又在盛怒之中,就更不會管維克多會不會這樣說話了。
可安娜在一旁卻聽得眉頭直跳。
她千辛萬苦避免的事情,終究還是要發生了!本來這事主動權就不在她,她要避免真的是太難了,嘴長惡魔身上,他在外面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她怎麼攔得住?
尤利塞斯年紀輕輕就是四星法師,自有他的傲氣,別人都對他客客氣氣,今天羅特伽爾這樣對他說話,他也非常不悅。
這時候,安娜的去留好像都沒那麼重要了,這已經成了他和羅特伽爾之間的問題。
「聖子,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尤利塞斯冷淡地看著羅特伽爾問道。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但因為聖子一直臥病在床,他不好上門詢問。但此時此刻,既然二人話不投機,他也沒必要再顧及禮儀問題。
那晚上的事太過古怪,他不相信聖子之前說的,他想要一個真相。
「我已經跟你說了,你若不信,那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羅特伽爾語氣也很鋒銳,毫不相讓。
這地方的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沒有威脅,他懶得偽裝太多,只有在賭約相關的安娜面前,他才會稍微控制一二。
即使他們發現了他的異常,又能把他怎麼樣?
尤利塞斯慢慢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沒有仇敵,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你卻引我入局,幫你處理他們。」
羅特伽爾冷笑:「就算事實是你猜的這樣,那又怎樣?」
事情確實跟尤利塞斯猜的差不離,不過把過去和現在相比,兩個當事人身體裡全都裝著不同的人。
「不怎樣,我只是需要一個答案。」尤利塞斯說,「另外,既然是我幫了你,現在請不要妨礙我。」
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對羅特伽爾說話了,他幾乎要離開聖子的身體,好好讓尤利塞斯感受到直面深淵大公的恐怖。
但他看了眼瞪大了眼睛滿臉緊張的安娜,生生忍住了。
就差一點,他不想再來一次了。安娜這個人類女人,野心太大,以後再難有像聖子一樣讓她心動又符合她圖謀的人可以給他附身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
他嗤笑道:「現在是我在妨礙你?明明是安娜不願意跟你走。」
他轉頭看向安娜,笑容肆意:「是嗎,安娜?」
安娜本來就不想跟尤利塞斯走,她點頭說:「是的,聖子大人。」
「聽到了吧?」羅特伽爾再看尤利塞斯,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尤利塞斯目光沉沉地看著安娜,來之前感覺非常輕鬆的事,卻遲遲無法達成目的,這讓他非常不高興。
「安娜,我認為我那段時間的失憶跟你脫不了幹係,你不願意拿金幣隨我回去協助,我只好強行把你帶回去。」尤利塞斯說著,手微微揮動,掌心一道風陡然憑空而起,向安娜襲去。
這是曾經溫柔地送安娜離遠一些的風元素,現在是要將她帶去尤利塞斯身邊,而在被風元素「抓住」的時候,才是個法師學徒的安娜根本無法反抗。
風依然溫柔,卻不容掙脫。
羅特伽爾一身冷哼,一手抓住安娜,另一手掌心泛起白光,一掌拍在那幾乎無形的風上。
風元素的聚集和消散被增速,最終化作一縷清風,再沒有「抓走」安娜的力量。
安娜尚還驚魂未定,羅特伽爾已是一聲冷哼:「當著我的面搶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