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她和許多人一樣,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也非常害怕這樣的騷亂變動。
儘管因為革命的原因,對於絕大多數中老年的巴黎人來說,甚至年輕人對於幾十年前那些口口相傳甚有記載的□□也都不陌生。
可真的要說起來,那些事情又好像是距離自己很遠的。
戰爭也好、暴動也罷,這些形式各異的大事件和女性的關係好像並不是會很大,雖然很多時候其中有女士們的身影活動在其中。
曼德拉小姐雖然已經有了一份足以養活自己和補貼家人的工作,但她對這種場面還是適應不良。
不然,也不至於害怕到手都冰涼了,只是心裡還清楚自己作為一位年紀不小又有社會閱歷的姑娘,哪怕是出於社交禮節,都不該表現出過分驚恐的失態來。
阿黛爾盤算著該如何給加工資,不期然想到幾天之前自己的親爹和她試探,讓她近期內不要隨便外出,還詢問了她手上這個事業能不能不要做了。
前面的部分,阿黛爾答應了不會隨意外出,但大家都知道,最近是社交季,不可能真的不外出。
至於後面的部分,她倏然就品出不對來了。
阿黛爾在房間裡休息和思考的這麼一段時間,電報已經交到了公爵父親的手上。
管家來了兩趟,呂德太太也過來看了好幾次,只為了確認她真的沒有受傷,驚嚇的程度也沒有到糟糕的地步,這才在她的要求下離開。
「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思前想後少許時候,阿黛爾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
「……」公爵先生還處在一個氣憤和擔憂想狀態裡。
阿黛爾本意是不希望他為自己再多擔心了,這件事情雖然給她帶來了一些震撼,但到底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而自己的父親年歲已高,讓他為此驚惶不安是她這個作為女兒的失職。
若不是之前的情況比較緊急,電報又已經發到了他的手上,沒有來得及截住,她甚至不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讓他多擔憂。
聽到他這麼問,公爵先生頓了一下,神色頗有些微妙的尷尬。
但很快,這種尷尬就瞬間轉變成為了一種滿帶擔憂的惱怒,他憤怒地拍了拍桌子,然後很快地自語一番,似乎是些髒話詞。
阿黛爾也是第一次聽見他用鄉音濃重的法語說著什麼髒話,語速也是比他一貫的要快上許許多多。
法國地方也算大,南北東西方之類的差異也不小,就是巴黎城市和鄉村人之間還有不少口音的差距,當公爵父親用故鄉的口音很快地說話的時候,從未接觸過這時候的對她來說算是古語方言的法語的阿黛爾是不太容易捕捉和聽懂的。
「哎,總之,要不你就還是……」他還是想勸她放手這份工作。
阿黛爾對報社的創辦和未來的後續都充滿了期待,甚至她覺得眼下正一步步按照她的期待發展著,哪怕是這次的徵文的變故,如果不是有心人暗中作祟,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
本該是很快過去的一個小難關,卻硬是被人搞成了這樣,阿黛爾本來並沒有對此抱有過分的怒火的,但眼下幾乎是家裡的每個人都在勸說她,作為一個即將出嫁未來的工作是管家的女人,她這樣尊貴又富裕的公爵小姐是沒有必要為自己找麻煩去工作的。
「爸爸,我說過很多次了,這是我自己的理想,我有一些想要做到的事情,這是以我的思想和眼界能夠做到的事情,也是我自己真正想要的。」
在公爵父親左顧言他不肯給她解釋,還拉出了史丹伯爵夫人來幫他說話只有,阿黛爾不得不再度重申強調自己的主觀意願。
「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呢?」公爵父親對自己女兒格外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