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蘇的目光在嚴雲清身上定了片刻,輕嗯了一聲。
而後從沙發上拎起自己的包,淡漠地往外走。
她人都已經走出房間了,嚴雲清卻還在屋內。
向黎笑得溫和:「嚴秘書,還有事?」
嚴雲清收回打量簡陋房間及陽臺上少年的目光,掏出自己的錢包,將錢包裡所有的紅票子都取出,遞給向黎:
「江總給你添麻煩了。」
向黎視線掃過嚴雲清手裡的一沓紅票子,幾千塊錢,是他幾個月的房租。
見他久久沒有伸手接過,嚴雲清將錢壓到書桌上,同時還有一張名片放到上面,他面色寡淡:「聽說向先生失業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不必客氣。」
向黎看了眼桌上的錢和名片,而後將目光移到嚴雲清身上,眯著眼笑了下:「那我就提前向嚴秘書道謝了。」
嚴雲清點頭示意,不再看他,從那麼簡陋的房間裡出去了。
那麼狹小的房間,感覺空氣都是逼仄狹隘的,江總能在那裡待上兩個小時的時間,也是難得。
江梓蘇跟著嚴雲清從辦公樓出去,就看到嚴雲清的豪車被旁邊的人側目嗟嘆。
嚴雲清親自給她開了車門,江梓蘇卻沒上去,而是站著問他:「你有和我爸匯報我的情況嗎?」
嚴雲清坦言:「暫時沒有。」
江梓蘇抿了抿唇:「我還有點事,想晚點再回家。」
相比於莊宸和夏晚兒那對小說中的渣男賤女,她反倒是對未知的莊律充滿警惕與好奇。
嚴雲清對她非常順從,甚至有點兒寵溺的意味:「要去哪兒?我送你。」
「行。」江梓蘇上了車,等嚴雲清也上車繫好安全帶後才問他,「你知道這個時候,霍總是在他的公司嗎?」
「霍總?」嚴雲清明顯愣了一下。
江梓蘇解釋:「霍知寒。」
嚴雲清下頷優美的線條都緊繃了,又很快恢復正常,清淡的聲答:「霍總此刻應該在弗瑞森高階會所。」
江梓蘇點頭:「那就去會所吧。」
嚴雲清的車已經開起來了,補充一句:「您沒有預約,不一定見得到霍總。」
江梓蘇之前的睡意還沒有完全散去,就靠在副駕駛座的座位上,呼吸淺淺,閉目養神。
不回答嚴雲清的問題,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嚴雲清握方向盤的手攥緊,目光向江梓蘇的方向瞥了眼,而後淡漠地移開,與平常神色別無二致。
當嚴雲清的車停下時,江梓蘇睜開了眼,她的視線在窗外某輛豪車處掃過,並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問:
「你知道霍知寒在這高階會所做什麼嗎?」
嚴雲清面不改色地坦言:「霍總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解決了一個小人物。那小人物背後的靠山慌了,請霍總吃飯,一是道歉,二是探探口風。」
江梓蘇腦袋沉沉地靠在靠背上,輕聲問:「聽起來,霍知寒很大能耐。」
嚴雲清抿唇,耐心解釋:「莊家、江家這樣的勢力,在普通人眼裡是豪門,但在京都這樣繁華的地方,只能稱作富商。像霍總那樣的級別,才是真正的豪門。」
江梓蘇點點頭,她記得小說裡有介紹過這個世界的設定。
這個世界沒有國有企業,豪門世家在這個世界享有許多特權。
交稅的級別將人分出三六九等,江家交稅的級別是在豪門級的,但真正的實力是遠比不上那些底蘊深厚的真正豪門。
江梓蘇本身是鬼魂,對這種等級差距也沒什麼感慨,只是朝著不遠處的一輛豪車揚了揚下巴,問:「你看那是不是莊律的車?」
嚴雲清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