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多問問,可自己沒立場的,覺得不妥,只好多安慰幾句。
江梓蘇也是想問問這位伯母的事,但看她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沒再問。
乖乖享受人的照顧,順便等著莊律回來。
只是,沒等到莊律回來,倒是又一次等來了按門鈴的聲音。
她吹了吹手臂上已經上藥的傷口,站起身,「我去開門。」
楊茗點點頭,覺得這姑娘只是初見時有些冷漠,相處下來才發現,她心地不壞。
這一次,江梓蘇沒有透過貓眼看門口的人,直接開了門,而後一愣——
梅瀾是裝作她是焦急找楊茗並不知道這裡是江梓蘇家的樣子,所以看到江梓蘇時自然流露出驚訝的神情。
只是,這裝出來的驚訝,在看到江梓蘇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時,才變成貨真價實的驚訝。
「你……」梅瀾的視線,非常迅速地掃過江梓蘇手臂上的傷痕,而後很快調整好表情,繼續自己設定好的驚訝,「怎麼會是你?」
江梓蘇也挺好奇,居然會是梅瀾找上門來。
她還以為,莊律之前說在婚禮之前限制她的自由,是不會讓人過來找她的。沒想到梅瀾找過來了,而且——
她目光掃過沒來身後的兩名黑衣保鏢。
——還挺有架勢的樣子。
江梓蘇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微挑了挑眉頭:「我住在這裡。」
梅瀾緊蹙了眉頭:「所以,是你綁了楊女士?你把她怎麼樣了?」
梅瀾的眼神與語氣,都具有侵略性,大有種一言不合就要進去搶人的氣勢。
只是礙於莊律對江梓蘇的重視,她才沒有貿然行動,算是很給江梓蘇面子了。
江梓蘇感冒還沒好全,看著梅瀾的面容止不住地腦仁疼,抬起遍佈傷痕的手臂,手指按了按太陽穴。
她知道,現在的局面,怕是蕭一鳴有意造成的。
讓她直接面對梅瀾。
他恐怕是清楚,她一丁點都不想面對這女人。
嘆了口氣,江梓蘇將半開的門大開了,放梅瀾和她那兩名保鏢進屋,讓他們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楊茗。
梅瀾看到楊茗,當即快步走過去,喊了聲伯母,關心的神色溢於言表:「怎麼樣,您有沒有受傷?抱歉我來遲了。」
楊茗沒想到江梓蘇這麼輕易就放人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面對梅瀾,她不自覺地有些侷促,只簡單答:「我沒事。」
梅瀾細細看過,確認楊茗是真的沒事之後,才又轉身看向江梓蘇。
江梓蘇穿的居家的休閒裝,風格倒是和莊律平時居家時穿的服裝風格挺像。
她並沒有化妝,除了身上明顯的傷痕,臉上虛弱與疲憊的神態也難以掩飾。
兩個女人相向而立,一個精緻,一個簡素,對視了許久。
是梅瀾先開口:「為什麼綁走楊女士?」
她的聲音,半是謹慎,半是關懷,眼睛裡展露出對江梓蘇身上傷痕的關心,但並沒有主動問出來。
是一副準備先公後私的架勢。
江梓蘇盯著梅瀾看了許久,直到看她開口,心裡突然升起一種極端荒謬的想法。
她直白地問出來:「你想嫁給莊律嗎?」
梅瀾黑色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完全沒料到江梓蘇會這麼平靜地問這麼直白的問題,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
旁邊的楊茗聽了這樣的對話,不自覺緊抿了唇,神經也緊繃起來。
同為女人,她大概看出來了,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鬥爭。或許,還不至於上升到鬥爭的地步。
空氣靜默凝固了好一會兒,梅瀾臉上的神色漸漸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