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不是因為賈棟說的這話,而是因為高美雅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她也停下了腳步,抿著唇。
“如果她出現,你還敢再告白一次嗎?”我看著他身後的高美雅,感受的到她的歉意。
“不會了。”他說。
我知道,他一定會是這個答案。
我也很瞭解。
因為我們的心不是不鏽鋼做的,不防水。它會痛。
淺淡的陽光下,賈棟的眼眶有些泛紅,他唇邊的那抹笑意顯得很透明。
而他身後的高美雅,眼眶也是泛紅的。
東方天際邊的雲朵已經被陽光染成了暖色,清晨的陽光柔柔的,不會很刺眼。
模模糊糊中,兩個人眼眶邊泛紅的細節卻那麼清晰明瞭。
賈棟說他再也不會了。
一如當初,如果沒有喜歡上任何人,一個人該多好,自由自在的。
只是因為時光老了,一切都不再了。
蒼了少年,老了天真,薄了青春,花了年少,夏了南城。
亂了流年,白了繁蕪。
看過一句話——下雪的時候不打傘,是不是可以一路白頭?
【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沒有分開的理由。】
彼岸愛未落。你卻已離開
【待我長髮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
“之前聽一個是這家冷飲店常客的學姐說過,這家冷飲點原來是開在一所私立學院附近的。那所私立學院嚴禁女生留長髮,可是在校讀書的男生偏偏又都喜歡長頭髮的女生。所以來這家店喝冷飲的女生都會在便利貼上寫下這句話貼在牆上,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習慣,後來這家冷飲點換了地方,這個習慣也還是在。”高美雅解釋道,而後纖長白皙的手指勾了勾自己及肩的短髮,笑開道:“我們之中只有我是短髮喏。”
可是當她長髮及腰時,有哪個少年願意相執手。
“你的意思是你要嫁給誰昂?”安涼笑彎了眼角,長髮挽在身後,微微的蓬鬆,勾勒出一抹清新簡單。
高美雅無視掉安涼的話,拉著我去點冷飲,嘴裡咕噥著:“少打趣我了。”
我微微揚起了唇角,唇邊輾轉著明媚的笑意,垂眸間,將視線落在寫滿各種飲品的紙單上:“一杯冰巧克力。”
“我也是。”
安涼:“你們無視我了吧?我要琥珀椰奶。”
而後我們就坐在原先的那張桌子上悠閒的喝著冷飲。
桌子中間擺放著一盆精緻的紫色風信子,小小的,很漂亮的顏色。
裝有冰巧克力的紙杯上寫有一行橙子色的精細小字:我匆匆途徑你身邊,不過是陪你欣賞完三千繁華後便離開的過客。
“喂,我們來這家店幹嘛啊?!”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從二樓樓梯口處傳來,伴隨著一陣吵雜的聲音。
當那幾個男生出現在的時候,的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打扮的新潮各異,雖然也是在‘外面混’的男生,可能是因為先前認識的原因,沒有絲毫討厭的感覺。
——在外面混的男生有時候還挺可愛的嘛。
“不說之前說過來等人的嗎。”一個人聲音平淡的回答道。
是那個在‘寶樂迪’時用賈棟的話幫了我一把的男生。
因為在中午的關係,客人原本就比較少,二樓上一開始也只有我、高美雅、安涼三人,他們一上來就看到了我們。
“是‘寶樂迪’那時候的那個女生耶……”那個戴著耳釘,有些流裡流氣的男生一眼就注意過來了,原本想對我打招呼的,卻被身邊那個為首的高個子男生攔下了。
戴耳釘的那個男生不解的看向他:幹嘛?賈棟的那個青梅竹馬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