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奶茶,或許奶茶太甜,我不習慣。”我的聲音輕柔。聲線像流水一樣平靜。手中的淡藍色吸管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冰塊。
對面斜坐的楊塵,眉眼如畫,唇角似揚非揚:“唐憶你很矛盾。”
我輕輕“嗯”了一聲,目光上移,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像個孩子一樣很天真無邪的笑開:“好乾淨的藍色。”
其實我也知道我自己就是一個矛盾綜合體,明明是個甜品控,卻唯獨喜歡不上奶茶的味道。每個人都有例外吧,就像明明和一個人的關係很好很好,有時候卻在背後竊竊私語。
楊塵一手拿著透明的杯子,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向馬路對面的聖櫻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同學在進進出出。
馬路上黑白相間的斑馬線兩端的紅燈綠燈在輪番交替閃爍。
楊塵移開視線正視向對面坐著的女生,她的眸子黑白分明,很漂亮吶。
唐憶。
你的眸,有些涼。
“楊塵耶,和他在一起的是唐憶吧?”
“一起出來?算約會嗎?他們是同桌吧。”
“別說了,他們看過來了。”
幾個正要出去的女生在結賬時看好看到了我們,八卦的議論了幾句後,在楊塵一個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下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冷飲店。
與此同時,安晨和幾個人走進了冷飲店。
安晨,安心的哥哥,一個像夾竹桃一樣漂亮的男子,溫柔的像是毒藥。
聖櫻的鋼琴比賽,安晨所在的大學也派了幾個人來參觀。
安晨穿著很隨意的灰色寬領襯衫,露出來的精緻鎖骨別有風情。
他淡淡的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眼裡始終有著一抹笑意,可並不真切。
安晨一行人在我們隔壁坐下,其中有一個戴著帽子的高個男生笑著說了一句:“聖櫻出美女吶,晨你有沒有興趣?”
一霎那間,他眼裡閃過的一絲深意。
“收起你的骯髒想法好不好?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就坐在安晨旁邊的一個女的嘆了口氣,有些鄙視的說道。
“什麼時候和她分了都不知道,都只是玩玩而已,誰會當真吶。”那個男的嬉笑的回道。
“喝什麼冷飲?待會兒就要去聖櫻了。”安晨平淡溫柔的聲音確實很好聽。
“告訴你吶去了聖櫻別亂勾搭女生,要是被人家知道你有女朋友還這樣,小心你被打成豬頭,”那個女的看起來很直率,接著說,“我要一杯熱巧克力。”
戴著帽子的男生看了女生一眼,不再說什麼。
得到你失去全世界又怎樣°失去你得到全世界又如何°
安晨的唇色很淡,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就算不在笑,他的模樣也是溫潤如初的。
太過溫潤的男子啊。
一直都有人在說,越溫柔的男子就越像夾竹桃。
“我要一份檸檬冰。”安晨靠著椅背,唇角似揚非揚。
笑的還是不真切啊。
我用吸管攪動著玻璃杯中冰塊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透明的像是水晶一樣的玻璃杯裡,底層的正方形冰塊泛著微微清冷的光芒,透亮的檸檬水從冰塊間細細的流淌過去,冰塊之間,一根淡藍色的吸管安靜的插在那裡。
我有點意外。
說實話,我不喜歡這樣的男子和我太過相像,會有種似曾相識卻又陌然的感覺。
那種像是隔著一條長街的危險,車水馬龍的過道。
“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楊塵的聲音傳來。
涼涼的,就像檸檬冰中透亮的正方形冰塊一樣。
“沒有。”我抬眸看向玻璃窗外,馬路對面的聖櫻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