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鶇根本不敢遲疑,只趁著這個機會,拼了命地往下爬。
這會兒兩個姑娘已經一前一後鑽出了電梯井,任漸默也已經快到底了。
——快點!快點!
季鶇拼命地給自己鼓勁兒。
要爬梯子,他就無法一直端著槍,只能祈禱那幾隻犬猿在損失了一個同伴之後,會有所顧忌,在他爬到井底以前,不敢展開攻擊。
季小鳥真正體會到了何謂「度秒如年」。
他錯覺自己不是爬了六層樓高的梯子,而是爬了六十層。
到最後三米的時候,季鶇是直接跳下去的,偏偏落地時左腳腳踝還很寸地崴了一下,疼得他失聲叫了起來。
就彷彿聽到了衝鋒號一般,一直徘徊在電梯井入口的那三隻犬猿,忽然動了。
它們如同三枚箭矢,迅疾地射進了電梯井中。
這些長了犬頭猿身的怪物,攀爬的速度可比區區人類要快得多了。
轉瞬之間,它們已經連蹦帶跳躥了半程,眼看著就要撲到季鶇身上了。
季鶇跟本顧不得腳踝的崴傷了。
他一頭扎進大根老師撬開的門縫裡,掙扎著鑽了出去。
下一秒,他的左小腿傳來了鑽心的劇痛。
一隻怪物已經追上了他,張開布滿利齒的血盤大口,一口咬在了季鶇還留在電梯井中沒來得及收回的左腿上。
直到此時,季鶇才明白,按照大根老師的那套火系怪物理論,為什麼這種犬面猿身的怪物也會出現在這座灰燼之城裡!
——那是因為,這丫的唾液,竟然忒麼是強酸啊!!
在理解到這點的同時,季鶇感到腿上火燒火燎一般,疼進了骨髓裡,甚至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小腿連皮帶肉外加骨頭都要融化了。
來不及多想,季鶇咬著牙,從腰間抽出了槍,朝著那咬著他腿的狗腦袋一槍崩了過去。
犬猿被擊中腦殼,眼一翻就嗝屁了。
季鶇拼死掙開了死狗的獠牙,拖著那條被酸溶得見了骨的腿,連滾帶爬滾進了走廊裡。
可他的對手卻是智力水平遠高於先前幾種怪物的犬猿。
它們深知「趁他傷病,要他小命」的道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季鶇滾進門縫的剎那,已經有一隻怪物踩著同伴血糊糊的屍體,緊隨他鑽出了電梯井,並且朝著脫著一條瘸腿的季鶇撲了過去。
季小鳥一時間無法從地上爬起,情急之下,只能憑著本能反擊。
他先是橫過弓包,擋開了犬猿的那一撲,隨後舉起槍,朝著它被撞歪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只聽「咔擦」一下,撞針發出一聲空響,卻沒有子彈射出。
「臥槽!」
季鶇兩眼一黑,好險沒吐出一口血來。
——殺千刀倒黴催幹他全家的他的槍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沒子彈了!
下一秒,那犬猿咧開了血盆大嘴,嗷嗚一口咬在了他握槍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啊!」
鋒利的獠牙嵌進了面板裡,怪物口腔中的濃酸燒灼著他的血肉,季鶇聞到了空氣中傳來了刺鼻的酸臭味與焦糊味兒。
在疼到了極致的瞬間,季鶇只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好似沸騰了起來,無數細小的電流匯聚、交融,直到變成一股強大的電流,從脊柱傳導到他被犬猿咬住的手臂上。
只聽「滋啦」一聲,他的胳膊迸射出了一團藍色的火花,咬住他的怪物被電流打中,「嗷」一聲倒飛了出去,翻著肚皮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肢體抽搐不止。
季鶇根本鬧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小臂上多了一個碗口大的血窟窿,周遭皮肉呈現出一種酸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