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這幾樁案子的發生時間都很有規律,差不多都是每隔十多天來上一回。」
樊家弟弟勾起手指,比了個「9」的數字:
「根據警方的案情通報,最近一次出事的是一名夜班的保安,時間是這個月的九號,原本他的崗位是負責巡邏院子而已,根本不需要進入博物館內部。但不知為什麼,那保安竟然在凌晨兩點多時從值班房溜出來,悄悄潛入西館,在四樓的印章展裡砍掉了自己一隻手的五個指頭,然後砸壞了一個筆洗——距離現在,正好是十八天。」
「唔,每一次出事都相距十幾天嗎?」
莫天根眼珠子一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以一個生物老師的專業素養做了個推測:
「聽你這麼一說,簡直就像是什麼玩意兒,隔三差五就要吃上幾口人肉一樣……」
莫天根說完,連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雖然他的猜測十分符合情理,但只要一想到偌大一個博物館裡,不知何處可能藏了一隻噬人血肉的怪物,就讓人覺得滲得慌。
更何況,眾人先前都已經看過那段監控影片了——行屍走肉般的保安切下自己手臂上的皮肉,將它們統統塞進了一隻花瓶裡,然後再將花瓶砸碎。
問題是,被保安毀掉的那隻陶瓷花瓶,瓶身比籃球大不了多少,一隻手就能兜起來——能躲進如此細小的空間裡的怪物,身體尺寸必定不大!
那麼,對怪物來說,這偌大一個博物館,能夠藏身的地方簡直多到令人髮指,而大根老師他們總不能只要看見一個容器就上去打砸一通,想要找到隱藏在此處的東西,簡直太過艱難了!
「你們別忘了,還有非常要命的一點。」
這時,一直沉著臉不怎麼說話的樊鶴眠,忽然開口了:
「我們現在雖然還不知道在這裡作祟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麼,但從它能夠控制受害人割下自己的血肉這點來看,那東西一定具有操縱他人精神的能力……」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指尖不經意地在額角別著的髮夾上略過。
「要當心,千萬別一個不小心就著了那玩意兒的道了!」
正說話間,三人已來上到二樓,來到了走廊上。
樓層的平面結構是個「u」字型,樓梯的開口也正是「u」字的開口,面前是一扇落地窗,正對著隔壁東館的二樓窗戶。
這時,從莫天根和樊家姐弟的角度,三人能清楚地看到,對面東館二樓的燈「啪」一下亮了起來,整個窗戶的明度都提高了一個臺階。
「喂喂?」
莫天根擺弄了一下掛在耳上的藍芽耳機,「小鳥,你們到二樓了,對吧?」
「嗯,我們在二樓呢。」
耳機裡清楚地響起了季鶇的回答,「現在正準備進入地質博物展廳,暫時沒發現異常,你們呢?」
「我們跟你們進度差不多。」
莫天根說著,在樓梯口附近找到了電源開關,開啟了二樓走廊上的幾盞燈。
「一樣還沒發現什麼。」
「好。」
與三人直線距離大約五十米左右的季鶇回答道:
「一切當心。」
然而接下來的整整兩個小時裡,整個博物館裡風平浪靜,根本沒有一點兒異常。
莫天根與樊家姐弟三人手持電筒,挨個巡視每一個展廳,然後辛辛苦苦越過隔離帶,爬進展品區,檢查每一個能夠裝得下東西的器皿。
連那些鎖在玻璃櫃子裡的比人還高的大花瓶大銅鼎什麼的,他們也不敢放過。大根老師將樊鶴眠扛起來,讓姑娘打著手電從上方照下去,逐一檢查裡面有沒有藏了什麼東西。
可即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