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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要自己神魂俱滅,就不用在思念他之餘對自己的遲鈍愚蠢感到痛苦了……

如果能早點懂,該有多好?

輕輕喘了口氣,冥太極只覺得眼前突然一花,只覺得胸口一甜──嗆咳出了金紅色的鮮血,她可以感覺自己真的受創極深,不只軀體上的,還包含了神魂裡的傷。

但這個時候,她總會開始疑惑:難道,她就必須這樣一輩子繼續下去,直到死?這樣她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

只是也許她封神的動靜太大,那妖族的鮮血跟死前的哀嚎,繼續引來更多附近離散的妖族,他們不再單獨行動,而是集結出現──冥太極眼神一冷,新一輪的戰鬥開始了。

沉重的嗡鳴聲迴盪在一片完全漆黑的空間,驚擾了在其中深沉熟睡的龐大巨妖。此妖模樣猙獰,上有獸首,腹部處卻又有另一張傾盆大口,背生兩隻朝天鮮紅彎角,其型如獸卻又猙獰如斯──此妖名「饕餮」,是為四凶之一,亦是地煞七十二兇獸第三排序的絕強存在!

(……檮杌,你吵醒我是為何事?要知我一醒就是吞吃萬物……這罪,你敢擔嗎?)饕餮那巨大的妖軀似乎仍在熟睡,但聲音卻透過無上妖力傳進另一位闖進這片虛無空間中的存在耳裡。

另一隻巨大的妖怪顯化了形影,人面虎足,其形如虎而犬毛,野口牙,尾長於身,此等異妖竟然敢闖入饕餮的沉睡之地,自然也是有所倚仗。

(有個你會敢興趣的傢伙出現了……那些無聊仙人制造出來用於「封神」的至強法寶,聚合仙妖渾沌之力的存在,哈……相信你會喜歡的。不過有件事我得先提醒你,渾沌那傢伙已經被那個至強法寶擊殺了……)檮杌的巨首顯露猙獰神情,卻同時有著諷刺跟慎重──畢竟四凶之一的渾沌竟然都被封神了,這就表示那位法寶的強悍程度怕是連他們四凶,甚至是鎮守世界的四神都必須慎重以對才行。

(哦?渾沌那傢伙竟然被擊殺了?可惜了,我倒想嚐嚐他的味道……不過,聚合世界三力的存在嗎?倒是有趣……)

就在冥太極瘋狂封神,原始天尊滿意封神榜單快速累積之時,兩頭遠古兇獸針對冥太極的商討開始了……

妖怪們的來犯突然停止,讓冥太極有些困惑,直覺告訴她,彷佛有什麼危機要降臨了,所以這些妖怪紛紛退逃,嗯……該不會是四凶之一?沒想到她才宰了一隻渾沌沒多久,其餘四凶就找上門了。

但昔日她封神渾沌就受了重創,如今怕是必須以命相搏了。

心中閃過哀傷,卻又隨後隱去。

沒關係的。冥太極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自己什麼都沒有了,那……就這樣吧,這樣就好了……至少她心裡還記著那個人的記憶,能一起與記憶永逝,這樣她就覺得──覺得……很幸福了。

至少她認識了那個人,生命從此不再灰暗,這樣就夠了吧?

……夠了吧?

但如果真的夠了,為什麼又流淚了?

──因為她貪婪的想要更多啊!

隨著思緒逐漸成熟,她也漸漸懂得這些,也不免變得貪婪。想要了解更多關於他的事,想要記下他更多的喜怒哀樂,想要繼續享受他的寵愛憐惜,想要他只對她做那些事,想要在聽他說更多那句話──她,變得好貪婪、好可怕。

這樣的自己,他一定不會喜歡吧?

然而,那隨後破開天地降臨的可怕威壓,讓冥太極再無心情去思索其他,而是抹去了淚,將一切思索雜念全部封起,那冷然的臉龐與空茫的眼──她又恢復那封神法寶冥太極的思維身分,只懂得戰鬥跟執行任務,如此而已。

那降臨的可怕意志,攪亂了雲層,讓雲層開始螺旋起來,染上灰暗黑沉,中心似有紅雷閃動,強烈的妖氣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