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餐桌上就多出一個人來。
唐小音低頭吃菜,兩耳不聞桌邊事。
許戍一脊背冷汗,悶聲不響。
安以陌仰頭望天,企圖無視身邊細嚼慢嚥姿態優雅的那位……禽獸。
“味道不錯。”某人舀起一勺番茄蛋湯,“比周嬸做的好喝。”
“話說……”忍無可忍的安同學抽搐著嘴角,“你為什麼不回家吃飯?”
吃的很愉快的顧鈞青:“嗯?難道我影響了大家的胃口?”
“那倒不是……只不過,你出現在這裡有點……”她絞盡腦汁的想合適的詞。
“屋主不歡迎我?”問句尾音上抬。
許戍抬頭夾菜,正撞上顧鈞青的帶著三分質詢七分威脅的目光,手一抖,一塊東坡肉跌在桌面上。他的筷子停在半空,笑的無比虔誠:“歡迎,當然歡迎……”
以陌無語凝噎,想了想,拍桌:“你堂堂一個副總裁,怎麼能到員工家裡蹭吃蹭喝?”
“那麼從明天開始,菜錢算在我賬上。”
“那我的人工費呢?”她忿忿。
他笑的柔情似水:“那我付不起了,只好把自己抵給你。”
以陌一口飯差點噴出來,嗆了半天。顧禽獸拍著她的背道:“你看,趕我走要遭報應的。”
她翻個白眼,無奈殺傷力穿不透禽獸的臉皮。
唐小音一邊看戲一邊笑,朝以陌做了個“你栽了”的表情幸災樂禍。
許戍從沒見過顧鈞青笑,這下像見個鬼,索性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況且這兩人在自家飯桌上飆升親密度,作為曾暗戀安以陌許多年的自己而言,無論如何都是一種折磨。眼不見為淨。
好不容易捱到一頓飯結束。飽餐後心情舒暢的顧禽獸習慣性圍觀旁人收拾餐桌,卻被以陌一把拽住袖子。
“我在不落炎陽一樓看見過的員工守則,要求人做好份內工作。所以,自己的碗自己洗。”安同學本著絕不姑息的原則充分履行監督職責。
顧禽獸的視線從拉著自己的丫頭臉上游移到桌上的碗,最後落在站在一旁的許戍身上。
只見無辜的許戍一個激靈,迅速捋袖子端起離他最近的碗碟,一面說著“我來我來”,一面朝廚房奔去。
顧禽獸微笑摸摸她的腦袋:“你看,有人自告奮勇了。我們總要給年輕人表現自我的機會。”
“……”明明是你逼迫的!萬惡的剝削壓迫啊~她腹誹著鑽進廚房從許戍手裡搶了洗潔精,開始洗碗。
顧鈞青看見以陌顯得有些瘦小的背影在廚房裡忙碌,掃了許戍一眼。引來對方一陣“本來我要洗的,她搶先了……那個……”手忙腳亂的解釋。他站到她身邊,看見她嗔怪的甩甩手上的水珠:“不幫忙就站遠點,弄髒了你的衣服我賠不起吶~”
他脫了外套放在一邊,捲起衣袖。
冬天的水冰涼,他皺了皺眉,捉過她的手。“我來洗吧,你負責告訴我怎麼洗。”
“……”以陌臉上一紅,把爪子縮回去。“連洗碗都不會,你的人生還真缺憾。”
“幸而遇見了夫人,不然恐怕沒法圓滿了。”他調侃。
“既然如此,以後的碗都交給你洗。”她得寸進尺。
“好啊。”他應的利落。
以陌正在為這廝如此輕鬆的答應而詫異,只聽他躬身湊近,用一種柔緩邪魅的語調補充:“等你單獨做飯給我吃的時候。”
咔嚓,安同學手上不穩,一隻擦拭乾淨的碟子粉碎性骨折。
就在這時,同住公寓樓的同事敲開了房門。
年輕小夥咧嘴笑道:“許哥,家裡沒油了,借我一點。”
許戍點頭去拿。
小夥子猛然想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