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下來回到書本的洪流後班裡開始有關於我與她〃有一腿〃的流言了,這是心地純潔的她所不能容忍的,由此她有意疏遠我了,我倒是暗喜的,我屬於那種成天幻想著擁抱女生的一類,只不過到了真正合適的時機沒出息去賦予實踐罷了,況且流言對我氣張天鍵是很有利的。
然而我失算了,張天鍵越來越張揚,他們彷彿約好了一起回家,張天鍵高談闊論,周逸笑聲不斷,在一定距離的我的視線裡,在那迷失感籠罩的高中時代。張天鍵開始發揮他的本能,於是班裡開始瀰漫了有待考證的回家途中的奇聞秩事,當我從側面裝作不經意間打聽到這些誇張的內容的時候,頓時感到天上無光,山嶽倒下一般。
他似乎一帆風順,而且不久就有實際性的行動了。僅僅幾天後,周逸的那位好友來找我,告訴我張天鍵向她打聽周逸的生日興趣愛好生活習慣及一切可能得到的資訊。
〃你不能無動於衷〃,我不明白不管她的事她為何卻如此操心,〃張天鍵已經公開表示要追她了,你怎麼能坐著不動呢?〃
〃哼!〃我竭力的坐直了我的身子,努力睜大了我的眼睛,我不能讓她看見我情緒上的波動,我知道男人可以輸了女人,卻無論如何不能輸了氣勢和麵子,〃我又不喜歡她,關我什麼事?〃
我靜靜的讓表情停留在一個不動的角度,我知道變化會產生破綻,在心裡,我流著淚,彷彿要從裝滿鉛塊的沉重心裡溢位來,這絕不是做秀,在那個年代,她畢竟是我從心底在乎的第一個女生啊。
我趴在後排的座位上,我沒有將腦袋埋在手臂圍成的圈裡,那樣我會看不起自己,〃我是男人〃,我告訴自己,我將肘部彎曲了用手掌支著沉重的腦袋,向前看著,如同要睡著一般。
周逸埋頭寫著什麼,很清爽的背影。我看見張天鍵走過去了,在這長長的空洞的課桌間的走道,他穿著|乳白色的長長袖子的有著凸凹條紋的高領毛衣,優雅的紳士般的姿態,感覺就像韓國漫畫裡的一樣,天啊,他要是沒有那麼帥我也就不會這麼逼自己屈辱著低調了,我怨自己的老媽,為什麼不把你親愛的兒子生成謝霆鋒那樣呢?
他們說著什麼,周逸側過頭來,髮梢微晃著,將閃亮的鋼筆拿在手裡擺動,時而點頭,很高興的樣子,然後張天鍵出去了,周逸放下筆也跟了出去。
她的那個漂亮的好友跑著過來了,違背校紀的高跟鞋發出很響的聲音,〃啪!〃我心裡一驚,抬起頭來,她收起拍在我的課桌上的英文書,〃快去啊,張天鍵把周逸叫出去了,他就要表白了!〃
我立刻站了起來,我像李連杰演的功夫片裡一樣捏了自己的指關節發出很脆的聲音,〃壞也要壞的有骨氣,我咽不下這口氣〃,現在追憶起來我的真正初衷可能不是這樣,但我當時的確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走廊裡擠滿了談笑的人群,我撥開眾人,我的腦海裡映出的是電影裡的英雄出征的感覺,在樓梯道拐角處我看見了周逸,她正急匆匆的向教室裡走去,臉上掛著《最終幻想10》的女主角那種感覺的笑,尖尖的下巴,小臉蛋,發稍微微的向後掠,彷彿很幸福的樣子,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獨自的走自己的路,獨自笑的那麼燦爛,幾乎將眼睛彎成月牙。
她與怒氣衝衝的我擦肩而過,我匆匆的跑下樓梯,遠遠的看見張天鍵在玉蘭樹那邊踱著步,手插在牛仔褲兜裡,縮著脖子,慢吞吞的,膝蓋都不彎曲,很悠閒的樣子。
我徑直衝了過去,像一頭西班牙的鬥牛,他在我的眼裡是一頭禽獸,我認為同他說話講點什麼對我是種不必要的侮辱,就是,中國人幹嗎要學西方騎士的決鬥方式,既然決定了扁他,說話有什麼用……
用我拳頭的關節出其不意的迅速而準確的擊在他的下巴上,他優雅的向右上方揚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