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語中潛在的意思,如此這般的明成化鬥彩卷葉紋瓶子,若是還有相同的,又是出現在同個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有絕大可能是做舊的了。龔老闆聞言,也是訕訕的一笑,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話語有些過了。
“不過,小賈你還真的可以放心,這件東西在品相上,我沒有辦法保證。但是在年代上,那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龔老闆似乎是為了撈回一點顏面,解釋著說道,“剛才阿三也問了,我這件東西是怎麼來的……”
“這方面,我倒是可以說一說。”王叔這個時候,看到賈似道和龔老闆之間的交易,似乎即將談妥,兩人又說到了這件鬥彩瓷器的來歷問題,便插口著說道,“小賈,你也知道,我跟老龔年輕的時候就相識,那會兒出去收古玩瓷器之類的次數多了,就遇到了過這件瓷器。”
“哦,該不是真的被我說中了,是在古玩地攤上收的吧?”阿三玩味著說道。
“那倒不是。”王叔解釋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一戶人家裡收上來的。聽那人家的解釋,說是祖傳的。不過,這所謂的祖傳,其實也沒多少輩的時間。”
“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特別的故事?”阿三一聽王叔的架勢,似乎是要開講了,心下就是下意識的一跳。在古玩街這邊,但凡是個混跡了一些時日的,就沒有誰是不會說故事的。
而且,每個人說出來的故事還都挺感人的。就是阿三自個兒,也接在短時間內,一邊說著前半段故事,一邊繼續的編出下半段的故事呢。如果時間允許的話,讓阿三一個人說個三天三夜也不成問題。
不過,這會兒是龔老闆的“慈雲齋”出售東西,反而是王叔開始講故事,倒是比較的新鮮。
“你小子愛信不信。”王叔卻是嗔怪了阿三一眼,說道,“說起這件鬥彩卷葉紋瓶的來歷,在傳到那戶人家之前,其實,還經歷了不少的事件。時間也要追溯到1926年的那會兒,在當時的琉璃廠那一帶,有個叫馮海濤的古董商,他花一千大洋收下了這件明成化鬥彩卷葉紋的花瓶。因為年代比較早,那會兒國人收藏的價格並不是很高,他就琢磨著,這東西要是賣給外國人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於是,他就帶著這隻瓶子,到了當時號稱是‘冒險家樂園’十里洋場的大上海。他四處尋找門路聯絡買家,最後託人找到了法國大使館的領事亨利先生。只不過,馮海濤的運氣不是很好,交易那一天,他一個激動,失手將這瓶子掉到了地毯上,結果就留下了這個環形的衝口。亨利一看這瓶子上出現的這個環形衝口,非常的礙眼,當場就表示不要了,馮海濤只能是遺憾的告別了上海。不過,在回去之前,他還是以一塊大洋的價格,把手中的殘損了的這件鬥彩卷葉紋花瓶,賤賣給了一個做古董生意的小販。”
“然後,這個小販感覺到這件東西比較的難以出手,就把它給留了下來,傳給後代?”阿三接著問道。
“你覺得呢?”王叔很是無語的看了眼阿三,似乎阿三到了這會兒也沒有相信他剛才所說的故事是真實的啊。
“我感覺,要我是那個做古董生意的小販的話,還真就把它給傳了下去了。”阿三煞有其事的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應該會找個修補瓷器的高手,把這件東西修補一下吧。”
“呵呵,那是你阿三,而不是古董小販。”龔老闆笑呵呵的說道,“人家當時可是轉手就把這件瓷器給賣了。隨後又輾轉反轍了幾回,終於到了那個住戶的祖輩的手裡,這件瓷器才免去了再度流轉的命運,直到九年前,我和小王一起去到那戶人家裡,把這件瓷器給收了過來。”
“那還不是跟沒有說一樣。”阿三有些無奈著搖了搖頭,這樣的故事,壓根兒就沒有點兒證據。
所謂的古董商人嘴裡的故事,就跟野史一樣。你要是相信,那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