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一直勸他說，如果兩個人不合適，他一直強行束縛著她的翅膀，捆著她在自己身邊也沒有用。

可是一想到放她走，他就覺得痛不欲生。

沒有她，他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這樣一直掙扎著，就是再強的意志也被折磨得頭痛欲裂。

他掐了手上的煙，決定去沖杯冰水。

可是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坐在牆邊，抱著膝蓋的南南。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她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鼻子紅紅的，睫毛還濕漉漉的，看到他，眼中有一剎那的驚喜，還有些慌張和小心翼翼，像受了驚，但又想討好他的小鹿一般。

他跟她在一起幾年，也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

那一瞬間，他覺得神魂都跟著軟了下來，心疼得要命。

他蹲下身子，道：「你在這裡做什麼？你不是說，要想想嗎？」

說到這個，心又冷了些。

「我怕你走了。」

南南嚅嚅道。

他一呆，伸手去拉她，道：「地上涼，去沙發上坐著。」

可一拉，她卻「哎喲」一聲，然後弱弱道：「我的腳，我的腳麻了。」

他皺了皺眉，伸手就直接抱起了她。

南南被他抱起，空落落的心總算是又落到了實處。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臉就貼在了他的脖子上，聞著他的氣息，心更踏實了些。

他的身體一僵，心裡湧出無數的衝動，可最後還是忍住了，把她放到沙發上。

可她卻不肯鬆開手。

他氣息有些重起來，道：「坐下，我給你按一下腿。」

「阿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卻在他耳邊道。

南南想過很多挽回他，讓他不要離開她的話。

可是沒想到最後開口竟然就是這麼直接又笨拙的一句話。

「南南」

「我知道，」

南南哭出來，道，「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不夠愛你，我可能不會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溫柔，那樣纏著你，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別人給我的愛多一些，我爸爸媽媽愛我，哥哥愛我，好像我只要什麼都不做，他們也都很愛我，可是這並不表示我不愛他們，我也願意為他們做任何事情你也一樣，我知道你愛我，我以為只要我能做好自己，只要我盡力對你好，你就會一直愛我是我不對，阿遠，你跟我說，你想要我怎麼愛你，你跟我說，我會做到的，你別跟我分手，別離開我好不好。」

凌遠只覺得整個人像是一下子炸開。

抱著她的手都在抖。

他道：「南南，你說什麼？」

南南胡亂地抹了抹淚，稍微往後撤了撤，但手卻還拽著他的胳膊，看著他，道：「我是說，我不想要分手，阿遠，你跟我說，怎麼樣你才不會覺得累，我一直都很聰明，我肯定能學會的，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南南，你愛我嗎？」

他聽到那個「試」字，立即打斷她，問她道。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試試」。

南南一向是聰慧的。

她聽到他這麼問她，就知道他不是一定要離開自己的。

她點了點頭，聲音也帶了些愛嬌和委屈，道：「你覺得我不夠愛你嗎？可是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除了你，我從來都不會對別人有過任何感覺，想到以後你會離開我，然後你會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你會跟別人親熱，我就痛苦得要死我從小到大都沒這麼痛苦過。」

「還有，就算我愛我爸我媽，我也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跟他們分開，我以後要一起生活的人是你，在一起一輩子的人也是你，我甚至想過以後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