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成喜為了“一隻蛐蛐”而後悔憤恨,徐簡卻沒有這麼放過他。
“成喜,你還在操心李渡交給你的事?”徐簡頓了頓,又道,“我得提醒你,你現在該琢磨琢磨李嶸了。”
成喜聞言,愣了一下。
小主子?
他現在為何要琢磨小主子?
不,他不能被徐簡牽著鼻子走,不能上徐簡的當!
但徐簡的話還是源源不斷地在他耳邊響起,每一個字都讓他呼吸艱難。
“我給李嶸看到你的畫像,他說他不認識你,從未見過你,”徐簡道,“這是他的供詞,我沒有全信,因為喻誠安說、李嶸應該認得你。
喻誠安嘛,言之鑿鑿、信心十足,說他絕對不會認錯人,也絕對不會認錯蛐蛐。
可如此要事,不能只聽喻誠安的一面之詞。”
說話間,當事人喻誠安也在一旁,哼笑了聲,挑了挑眉。
徐簡真狠啊。
喻誠安想,這是哪裡痛、就往成喜的哪裡捅刀子。
不過,李渡身邊的人嘴巴都硬,不逼一逼、很難得幾句真話。
果不其然,徐簡的下一句就鋒芒畢露。
“現在,喻誠安識穿了你的身份,他確定你就是買蛐蛐的人,那李嶸手裡的那隻蛐蛐就是你給的,”徐簡一錘定音,“李嶸說謊了,他早就認識你。
而你們這些人,與晉王府的人手是分開的,你不會在王府露面,所以,李嶸也早就去過李渡藏人手的那座宅子。
李嶸知道得很多,他瞞得很好,搭話有條理,神色上也沒有漏洞。
他不想跟著李渡造反?我看他是有備而來。
原本他足以瞞天過海,有朝一日、他可以出其不意,做李渡想讓他做的事情。
可惜,現在看來,他是沒有機會了。
他唯一的漏洞就是你成喜,你害他暴露了。”
成喜咬牙切齒,怒目圓睜。
光是自己這一處的失敗,已經讓成喜又氣又急又無可奈何,但原來他還影響到了小主子……
這讓成喜越發無法接受。
哪怕繼續一遍遍告訴自己“別聽徐簡”,“你害他暴露了”這句話還是在腦海裡翻來覆去。
他只能勉強抬起頭來,滿是怨恨地看著徐簡:“你以為,你們這樣就能勝過主子了嗎?抓了我又怎麼樣,我本來就是送死的!主子會為我報仇!”
“是啊,抓了你也不怎麼樣,”徐簡笑了起來,“李渡能讓你來承遠,被他一併塞到景州府的、說不好還有幾人,折了一個你,也不等於沒人替他打聽具體糧倉所在。”
話音下,成喜的眼珠子迅速轉了轉,末了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你知道就好!等著吧!”
“看來是等不到了,”徐簡笑容收了,只剩下輕蔑,“你不說這話,我還得繼續操心後續補給狀況,你如此信心十足,我反倒是安心了。
你看,你依舊沒有意識到,我戳穿李嶸時,你氣急敗壞下卻絕口不提他,這是保護。
而我一說還有人手,你豪言壯志讓我等著,這是虛張聲勢。”
成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徐簡便又道:“不愧是李渡身邊的大內侍,平日發號施令慣了。你很想看我們讓景州治下各處衙門都忙得自查自證?”
成喜猛得扭開了頭。
與徐簡說話,實在太累了。
好像他怎麼說,都會被牽著鼻子走。
徐簡可不會如成喜的意。
他蹲下身子,扣住成喜的下顎,把他的臉掰過來。
直視著成喜的眼睛,徐簡自顧自問話。
成喜不會回答,但徐簡每問一句就稍作停頓,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