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福面色不變,淡淡的看了五娘一眼,道,“現在想這些也是沒用,過一會兒也就知道了,二嬸孃向來就不簡單,你又進了府,她早該著急了。”
到了請安的時辰,五娘同侯景福一起進了福安居,二太太倒是沒有見,只有三太太陪著老太君說著話,見到五娘,眼睛飛快的看了老太君一眼,又同往日一樣淺笑著打了招呼。
有了三太太的提示,五娘自然好生看了老太君一眼,老太君雖然極力掩飾,可眼睛底下的薄怒,卻還是多少露了一點出來,五娘心神一凜,強忍住沒有去看侯夫人,同老太君說了幾句討喜話,便乖巧的坐在一旁。
侯景玉也察覺到了不對,捏著手中的茶盞吃了一口,轉頭跟五娘咬起了耳朵,“自打娘回來臉色就不對,可是白日裡你們去上香出了什麼事?”
侯景玉向來懶得出門應酬,也不耐煩這些面子上的事,是以白天並未跟著大家一道出門。
五娘聞言露出個笑,話裡卻帶了幾分擔憂,“白日裡我們在廟裡碰見了耿姨娘身邊的丫頭,只怕是二嬸孃藉著今天,要出什麼么蛾子。”
提起二太太侯景玉很是沒有幾分好臉色,只是礙著有長輩在,也不好發作,低聲道,“她向來對娘管家不滿,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五娘見老太君有意無意的看過來,忙轉了話音,聲量也大了幾分,“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做就是,也就幾日的功夫,不妨什麼事。”
侯景玉也笑著應下來,“大**可是應了,這帕子要是繡的不好,我可不要。”
兩人又笑著說了幾句,待二太太進了花廳,不約而同的看了侯夫人一眼,便沉默不語。
雖說氣氛要比平日裡的沉悶了幾分,可該說的場面話,還是一句不少,眼看著就到了用飯的時辰,果然老太君笑著發話,“我們婆媳幾個倒有好些日子沒有一起用飯了,世子就先下去,沒得我們說話悶著你,景玉也回去,有些話,你一個姑娘還聽不得。”
侯景玉滿心不悅,可也不敢強留下來,便焦急的看了侯夫人和五娘一眼,侯夫人不動聲色的低頭吃茶,還是五娘衝侯景玉笑了笑,才滿腹擔憂的下去了。
老太君又趕了丫頭們出去,才冷冷的看了二太太一眼,淡淡道,“想問什麼,如今便問吧,只是讓她跪遠些,沒的讓我看了心煩。”
二太太面色有幾分難看,也隱隱含了些惱怒,羞愧的看了老太君一眼,揚聲喝道,“你個下作東西,還不快滾出來。”
二太太話音未落,一身布衣面色憔悴的耿姨娘便琅蹌的走出來,畏懼的看了二太太一眼,走到門邊的地方跪了下來,顫抖的一一見過了禮。
五娘打發耿姨娘去莊子上不過月餘,卻著實的瘦了一大圈,臉頰上原本還稍稍帶些嬰兒肥,可如今瘦的全凹陷了下去,身上也不知打哪得來的粗布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若是二太太不說,就是五娘打對面見了,也只怕認不出來。
老太君拿著茶盞慢慢的吃,看也不看耿姨娘一眼,倒是三太太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耿姨娘,半晌才轉過臉去,二太太似是有些什麼不好啟齒,瞪了耿姨娘一眼,道,“這有什麼,你就當著大家的面說吧。”
耿姨娘聽著二太太的話,卻是害怕的磕起頭來,這小花廳的地磚都是整塊的青石磚鋪的,不一會兒的功夫,耿姨娘的額頭就見了血,老太君這才抬起頭,道,“讓你說話,你好好說著就是,你弄了這一地,可要誰來給你擦?”
耿姨娘這才止了哭聲,抽噎了一會兒,斷斷續續的道,“自打奴婢被夫人打發去了莊子上,奴婢雖說日子不大好過,可念著能早些時候回來伺候世子爺,也是盡心盡力的,又有春巧能陪著說說話,日子也過得快,夫人送我去的那個莊子,是個姓楊的管事管著,對奴婢倒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