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往侯府而去,顧含章到底還是喝了不少,這會兒有些昏昏欲睡,索性閉著眼休息一會兒。
此時已經亥時,路上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
忽然,閉著眼的顧含章睜開雙眼,眼中的朦朧全然消失,只剩下銳利。
“秦峰,停下來。”
秦峰立刻將馬車停下,“世子,有事嗎?”
顧含章將車簾掀起,緩緩走出馬車,手中不知何時拿著一柄劍,他輕輕躍下,轉身看向空曠的身後。
“跟了一路,還不動手。”
聞言,秦峰立刻全神戒備,手中長劍已經出鞘。
稀稀疏疏的聲音在馬車的後方不遠處響起,緊接著二十餘人出現在顧含章和秦峰面前。
這些人的腳步聲並不大,而且每個人臉上蒙著黑色的面巾,氣息較為內斂,很顯然都是練家子。
秦峰見狀,心裡頓時就有些自責,沒想到他居然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如今喝了不少酒的世子發現,實在是失職。
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說這些的好時機,因此還是解決眼前的麻煩比較重要,稍後他再向世子請罪。
“世子先回去,這些人交給屬下。”秦峰開口。
顧含章卻並不認為秦峰一個人能夠解決這些人,他們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必。”顧含章回答。
黑衣人隨著為首那人的抬手後便立刻湧向顧含章和秦峰,手中的大刀閃著銀色的光芒。
顧含章手中的劍也迅速出鞘,他揮動手中劍在黑衣人中游走。
儘管喝了不少酒,但顧含章感覺到這些黑衣人身上有殺氣,而且武功不算太低,因此他看起來動作快,其實也非常小心。
寒光在夜晚的街道上交錯,還有伴隨不少悶哼。
秦峰也將火氣撒到黑衣人的身上,動手也是十分凌厲。
往日裡顧含章在京城時,身邊沒有安排人保護,只有秦峰跟著,也是為了方便行事,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次遇到過有人在京城動手的情況。
看對方的模樣,似是打算要了他的命,準備得也很充分。
沒多久,秦峰就受了一些傷,腹部和後背都有血跡。
顧含章的手臂因避開心口的那一刀被劃傷,傷口很深,血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的地上。
不過黑衣人已經少了大半,他們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那邊是什麼人?”
左後方傳來粗狂的怒吼,還有鎧甲整齊的聲音,秦峰面色一喜。
“世子,是軍營來人!”
這會兒秦峰受了傷已經沒什麼力氣,他很擔心無法繼續保護顧含章,還好有軍營的人過來,沒多想是敵是友。
黑衣人瞧見了一小隊人馬,加上自己的人已經損失一大半,這會兒又不足十人,當即做出了決定。
“撤!”
一聲令下,剩下的幾個黑衣人立刻離開。
顧含章抬眼看去,竟然是鎮國將軍石驚天。
他從軍營回來了!
“石將軍。”顧含章喊了一句。
石驚天看清楚了顧含章,抬手吩咐手下的人去追黑衣人,他沒想到自己連夜回京,竟然會遇到顧含章被追殺。
“含章怎會夜晚在此?好濃的酒味,你這小子不是素來不愛飲酒,怎麼成親後變了?”
石驚天一邊走一邊開口,到了顧含章面前,還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顧含章被拍得往後退了一步,頗有些無奈地看著石驚天。
這位鎮國將軍算得上是顧含章的長輩,年齡比顧淵小十來歲,本身是個十分重義氣的人,年輕的時候他與顧淵一同上戰場,還被顧淵救過,因此對鎮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