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急報!八百里加急!快!”
聽到這個聲音,朝離的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此時傳來邊關的急報,很有可能是與北蠻有關。
思即至此,朝離立刻回了馬車,讓裴魚儘快回府,只希望不要多生事端,給顧含章惹麻煩。
然而,一直到了下午,顧含章都沒有回來。
朝離派秦峰去打探訊息,聽說宮中現在並沒有朝臣下朝。
也就是說,今日從上早朝到了現在,朝臣們都沒有離開皇宮,顯然是有大事被絆住了。
金鑾殿,仁孝帝手裡拿著一本小冊子,一個一個宣讀上面的人名。
隨著他每讀一個,都在朝臣們的心裡重重地砸一下,就擔心下一個被念著名字的人就是自己。
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仁孝帝是在處理之前沒有動靜的事。
不管是溪山的匈奴,還是軍營的賬冊問題,還有天池的皇家圍獵,仁孝帝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要找出相關的人。
此時此刻的金鑾殿,便是一場無聲的行刑。
文武百官,除了沉默,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運氣好一些。
很快,仁孝帝便以各種大齊律法所不容的罪名,將方才念出來的名字處理。
天知道,熬到現在沒有被點名的大臣,心裡有多慶幸。
甚至有人還想伸手將額頭上的冷汗給擦去,當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以後看來行事更要小心,還有家中的親眷也要約束一番才是。
就在這時候,金鑾殿外響起一道奸細的聲音。
“邊關八百里急報!”
顧含章眸光一沉,心中已經了些許猜測。
聞言,剛剛才鬆了口氣的百官們立刻屏住呼吸,當真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仁孝帝面色也變得很難看,“呈上來。”
太監總管顫顫抖抖地將信箋雙手捧著走到仁孝帝下方,恭恭敬敬地給仁孝帝遞過去。
除了白管以外,仁孝帝同樣也有些擔心。
待到看完信箋之後,仁孝帝突然重重地將信箋拍在桌案上,雙眼幾乎噴火。
“豈有此理!”
文武百官立刻躬身道,“陛下息怒。”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讓皇帝息怒才是最重要的。
“息怒?你們要朕如何息怒?”仁孝帝怒視百官,“譽王本來要去,結果不知道怎麼遇刺,朕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後來,你們便舉薦的厲王去對付北蠻,還說按照厲王的本事,對付區區一群野蠻之人,根本就不在話下,定會比譽王做得好。但是,如今大齊敗了,厲王中了計,五萬大軍死於山谷之中,他自己還差點被北蠻給活捉!本以為是建功立業之事,如今他卻反而讓整個大齊蒙羞,這就是你們的心思?”
看得出來,仁孝帝是將所有的怒氣都發在文武百官的身上了。
一開始定下的人選的確是譽王,但是譽王在出了城門就遇刺,胸腹中了一箭,因此只能養傷。
如今譽王也在殿上,他忍不住鬆了口氣。
還好,當時因為受傷沒有去,否則現在被訓斥的人就是他,而且回來必然也會被追究責任。
整個朝堂之上唯一淡然的人,恐怕就是顧含章了。
許多才入仕的年輕朝臣看向顧含章,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從此以後一定要以世子馬首是瞻。
就算不能與之交好,卻也不能交惡。
這樣,才是保命之道。
仁孝帝的怒火依舊在發酵,顧含章站在原地頗有些無奈。
沒想到分明能夠建功立業的事,但最後卻變成了這樣,真是叫人唏噓。
可能就算是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