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少下人都躲在暗處,朝老夫人在方慧敏的院子裡撒潑,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看。
大家委實是想不到,朝老夫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居然私自用了兒媳婦的嫁妝,這說出去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還有,二姨娘掌家多年,還與女兒從大小姐手裡搶奪珍寶,同樣無恥。
一樁樁,一件件,要是說出去都足夠讓人議論紛紛,偏生朝老夫人現在毫無所覺,還撒潑,都沒覺得臉上無光。
朝律覺得很丟人,沒想到這些年的俸祿竟是連家都養不起,讓自己的姨娘庶女從嫡女身上去撈油水,母親還用了妻子的嫁妝。
朝離半點不打算為朝律留面子,反正丟人的不是她。
“沒想到父親的俸祿還養不起朝府,但這嫁妝是必須要歸還的,祖母在地上打滾也沒有用。若鬧到聖上那裡去,別說父親幾日後入刑部,就是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之數。”朝離冷哼。
“夠了!”朝律怒吼。
發洩怒火後他又轉頭看上地上撒潑打滾的朝老夫人,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親孃厚顏無恥,讓他很丟人。
對了,方才朝離是提及他過幾日後要入刑部?
如此就更不能讓朝老夫人鬧起來,這樣會給朝離惹麻煩,萬一被顧含章知曉,怕是刑部都進不去,屆時那三千兩也會打水漂。
“父親,接下來祖母這邊就靠你了,我送我娘回方家。倘若三日內嫁妝沒有歸還,那我舅舅會親自上門來取。”朝離淡淡地開口。
方慧敏頓了頓,本想說點什麼,卻見朝離十分堅定,她也沒有多言,明白女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今日能夠主動提出和離,她也算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放心,嫁妝我會準時叫人送去方家。”朝律也突然覺得心累。
朝老夫人還想吵鬧,但見朝律的目光不善也不敢多言,只好委屈地盯著兒子,又轉頭怒視方慧敏。
可惜方慧敏根本就不理會她,與朝離一起走出大門。
方正業也回到了朝府,他理朝府的人,為方慧敏架馬車,往方家而去。
朝離和方慧敏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方家了,尤其是方耀輝和方正業都在邊關,方家就成了擺設,往日裡也就只有下人在。
方家的位置比較偏僻,那是方慧敏出嫁前就一直住的宅子。
京城這地方的宅子越是靠近皇宮的房子越貴,而這間宅子並不算大,距離皇宮的距離比不上朝府,也不華麗,看起來不怎麼樣。
好在方家的人也從不在乎這些,住得舒服便是。
下了馬車,方慧敏站在方家的門口,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終於回家了。”
方正業露出一個笑容來,“姐,不必花錢找地方住,你是我的姐姐,現在不是朝府的夫人,也是我方家的小姐。我們方家向來不在意那些虛的,以後這方家也是我來繼承,只要你不出嫁,就永遠住在這裡,我來養你和阿離。爹說了,不必理會外人說什麼,若是有人敢說你的不是,就讓我動手直接打,你看我今日在朝府就鬧了一場。”
的確,今日方正業就是一路從朝府門口打進去的,那些下人本就不認識他,他也懶得等通報,動手就完事兒。
從邊關趕路,在入了京城後,其實方正業並沒有先回家,而是先在周圍打聽,問了一下朝府的情況,再聯絡朝離和方慧敏在信中同他說的那些,才決定打進去。
還好母女倆沒出事,否則他非得把朝府給掀了不可。
方慧敏擦乾眼淚,一步一步走進方家,並沒有回答方正業的話,她現在心裡很亂,需要些時間來消化,提出和離也有些衝動,但她並不後悔。
方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