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方才路過世子的書房,見一個丫鬟衣衫不整地從裡面走出來,似是蘭心。”
裴魚剛剛說完,立刻看向朝離。
此話一出,青衣杏目圓瞪,捂著嘴差點驚叫出聲,她趕緊看了看朝離。
兩個丫鬟都將目光放在朝離的身上,引得朝離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們這般瞧著我作甚?就算世子昨晚找了個丫鬟過去伺候,也是正常不過的事,你們這麼大反應作甚?”
朝離笑了笑,總不能告訴她們,她與顧含章並未圓房。
更何況,前世顧含章對那方面的需求很大,朝離是深有體會的,如今他已然成親,卻沒有與她圓房,那想要找個女子來發洩一番並非難以接受。
朝離忽視心裡的那點不適感,面上並沒表現出什麼。
青衣滿臉急切,“小姐可不能這麼說,你才是鎮北侯府的世子妃,是這個侯府的女主人。世子向來潔身自好的,定是那丫鬟使出了狐媚子手段勾引世子,不然世子斷然不可能任由丫鬟入書房,更何況世子怎麼可能瞧得上一般的丫鬟?”
裴魚也點點頭,“對,小姐不能放過那丫鬟,將人杖責三十再打發賣出去。”
朝離神色沒有變化,繼續手上的動作,並沒有任何急切的反應。
兩個丫鬟這會兒是著急得不行,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偏生朝離無感,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行了,此事莫要聲張,事情還沒了解清楚,莫要蓋棺定論。倘若世子昨夜當真要了那丫鬟,你們將院子收拾出一間屋子便是,這偌大的鎮北侯府又不是養不起一位姨娘。”朝離回答。
聽完朝離的話,青衣和裴魚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恨鐵不成鋼。
“小姐,你就不在意世子是不是要了別的女子嗎?”青衣又問。
與此同時,一道身著紫色長衫的身影悄然而至,就連裴魚也沒有發現對方就站在門外。
聽得青衣的問話,門外的人屏住呼吸,想知道朝離如何回答。
朝離輕笑一聲,“你們怎會覺得我能左右世子的決定?世子想要如何,哪裡是我能干預的?昨日婆婆才說要給世子準備娶平妻,平妻我都不拒絕,更別說是一個丫鬟了,她算什麼?”
當然了,朝離是刻意忽略心裡那點不適說的。
屋外的人雙拳緊握,指甲陷入掌心之中,還滲出了一絲絲鮮血。
可這樣的疼痛顯然不必過內心的痛楚,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眼中竟是毫不掩飾的痛楚。
青衣嘆了口氣,“小姐,你這又是何必?”
“好了青衣,我這邊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你去問問二嬸那邊如何。”朝離揮了揮手。
很顯然朝離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青衣也知道。
“是,小姐。”
青衣走出,沒注意到一個身影快速地掩藏在柱子後,待她離遠一點才走了出來。
裴魚站在原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還是不對。
朝離卻能理解裴魚的想法,畢竟顧含章是她以前的主子,怎麼都應該留兩分情面才是。
可現在她是朝離的人,因此才會告訴她關於顧含章的事。
“裴魚,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不瞞你說,你之前是世子送給我的人,所以我對你並不能徹底放心,唯恐你還站在世子那邊。但今日這件事,讓我覺得,你和你的兄長都是值得信賴的。”朝離笑著安慰。
裴魚果然露出了笑臉,“小姐放心,我永遠都是小姐的人。”
屋外的顧含章靠著柱子,臉上滿是苦澀。
他心如刀絞……
沒有驚動裴魚,顧含章默默地離開,一步一步走向書房,最後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