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沉默片刻,坐起身才開了口。
“是否因為我今日的舉動,讓你心中生了畏懼,與我一道會不安?”
哪怕朝離沒說,顧含章也看出了一些,想來是因為今日差一點吻了朝離,她現在對他是唯恐避之不及,甚至都不願意與他歇息在一處?
朝離放下手中的針線,她自知是拖不過去了。
如此,那索性實話實說。
“正如世子所言,當時能夠與世子同床共枕,不過是因為世子有傷在身。如今世子已然痊癒,明日即將上早朝,那我歇息在軟榻上更好。世子也不必擔心這單人榻不適,我今日特意讓招財過來換這張榻,會換得更軟更舒適,方便以後我歇息在此。世子不必擔憂,這塌並不比床差,世子身姿高挑不好歇息,對我來說卻是剛剛好。”朝離淡淡地回答。
顧含章定定地看著朝離,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隨你。”
倒不是顧含章生氣,而是他現在心裡明白,朝離已經縮回了對她而言安全的殼子,他逼急了會嚇到她。
也罷,今日本就是他過於急切。
至於換他去睡榻,朝離也不會答應。
這丫頭性子有些執拗,決定了的事還真是不好更改,非要讓她睡床,反而會讓她不安,恐怕還會怕他半夜爬上床來。
哎,她也不想一想,倘若他是有心的話,沒有什麼事辦不到。
隨即顧含章躺下,閉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朝堂上也需耗費心神。
朝離不知顧含章心中所想,她鬆了口氣,對於睡榻並不在意。
這還要歸結於鎮北侯府的家大業大,即便是臥房的單人榻都是頂好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顧含章這個世子的身份。
塌上本就有一張小被子,朝離無需去床上將自己的被子拿下來。
待顧含章歇息片刻,朝離才站起身,吹滅了蠟燭,躺回塌上。
虧得朝離身子嬌小,這會兒在塌上還有一些空位能夠翻身,她不至於伸展不開四肢,倘若顧含章來睡定會不適。
今日的確是有些疲憊,朝離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待她均勻地呼吸聲傳入顧含章耳朵,原本閉著眼的人睜開眼,目光沉沉地望著朝離的身影。
還記得,新婚之夜他睡的榻,好不容易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就算各自蓋被子也無妨。
如今卻睡在了塌上,她不願與他共眠。
顧含章問了自己很多次,她對他真的沒有一絲感情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