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飛當初也是由科考才入了當今聖上的眼,可惜娶了昭安郡主,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曾有人問他後不後悔,他直言不悔。
能夠與昭安郡主舉案齊眉,就算仕途終止,就算沒有子女相伴,他亦甘之若飴。
這會兒許立飛開了口,眾男子也笑了,自是應下。
“不知郡馬覺得,應當如何試水?方才我們在此吟詩作對,但並未大肆比較,好些人都沒有參加。”其中一個公子開口。
這位公子說完,不少公子都點點頭贊同他的意思。
許立飛爽朗地笑了笑,“老規矩,擊鼓傳花,鼓停,花在誰手裡就要飲酒作詩。要是作不出來可要誰的酒都要喝,到時候出了糗,怪不得他人,準備!”
傳花,不是真的花束,而是一顆花球,提前就已經準備好,並非說到這裡才去準備的。
歡呼聲響起,女眷席位自是能夠聽到,大家都好奇地盯著對面,若非還顧忌著矜持,恐怕一個個的早就已經探頭探腦,勾著身子湊到邊上瞧了。
見狀,昭安郡主也笑了起來。
“既然男子們在擊鼓,咱們不妨也為他們添個彩頭,都來說說,看誰能笑到最後。”
女子們爭先恐後地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朝離卻沒有加入,不為別的,她不認為顧含章會輸。
既然能夠成為春闈的考官,顧含章若是連這小小的擊鼓傳花都不能走到最後,恐怕聖上也要考慮是不是得換個人來。
亭臺又響起許立飛的聲音,女子們一個個面紅耳赤看過去。
當然,她們看的不是許立飛,而是那些素來表現優異的公子們。
“要是有人幫著偷答,可是要同罰的,今日咱們不過是小試牛刀,也莫要將這擊鼓傳花神話了。”許立飛笑著補充了一句,道:“先來道開胃菜,今日是花朝節,也是春日裡最適合遊玩兒的日子。我出個題,題目為‘春’,現在,擊鼓!”
在場為官的官家子弟倒是不怕,只當個玩笑,畢竟他們平日裡素來也喜歡去留園等地方玩兒這擊鼓傳花。
倒是今日受邀而來的皇商,有些是自己來的,有些是帶著兒子來,因此就有些擔心丟人了。
官家子弟從小讀聖賢書,家中父親也是要求頗高。
皇商子嗣便沒有那麼高的要求,有些人甚至還暗地裡準備了小抄,就怕到時候丟人。
喝酒不可怕,可怕的是作不出來詩丟人現眼。
顧含章見怪不怪,早就看明白這種聚會的實質,不由覺著索然無味。
說到底,士農工商這個商人是在末尾,哪怕是皇商被冠上了一個‘皇’字,同樣還是被人看不起,所以顧含章並未表現出什麼來,也沒有說破那幾位有小抄的公子。
擊鼓開始後,皇商子嗣著急上火,看到花球傳到自己面前,快速拿起傳給下一個人,簡直是如臨大敵,宛若燙手山芋。
但是很奇怪,每一次被抽中的都是皇商子嗣,官家子弟竟是一個都沒有被抽到。
而被抽到的皇商子嗣則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抄,吞吞吐吐地說出詩句,引得周圍的人鬨堂大笑。
許立飛方才還笑得高興,可是逐漸臉色也變得不是很好看。
“停下。”
隨著許立飛的話落,原本的擊鼓也停了下來。
瞧見幾個起鬨的官家子弟,許立飛的臉色越發難看。
今年的花朝節是他和昭安郡主夫婦倆來操持的,若是辦得不好,說出去丟了臉面的也是他們夫妻二人。
“郡馬,怎麼了?”有個公子詢問。
許立飛神色不悅地看著對方,“說好的是擊鼓傳花,我怎麼瞧著不像是在傳花球,而是在戲弄人一般。你們這般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