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漣漪的面上依舊溫和,但眼中已經有了冷意。
分明顧汐月是完全沒腦子的,現在怎麼好像變得聰明瞭一些,莫不是朝離教了她什麼?
不過眼下自然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沈漣漪換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月兒,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從沒有這個意思。方才的事是我錯,是我不該湊過來嚇到你,其實,我只是想與你好好說說話。”沈漣漪道。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昭安郡主並不在此,沒人主持公道,但大家都會下意識同情‘弱者’。
至少,在眾人看來,趾高氣昂的顧汐月,還有雙眼含淚的沈漣漪相比較,兩者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也是這個原因,大多數人都覺顧汐月有些欺人太甚。
顧汐月有口難辨,“才不是這樣,方才我是看這裡有梨花林,覺得花開得正豔,恰好又挨著南陽湖的水,才過來遊玩兒。但是你不管不顧地過來,還一味地靠近我,想要拉扯我。我不願被你拉扯,剛剛拂開你,你就跟站不穩似的往後倒。”
說到這裡,顧汐月簡直氣悶,她知道沈漣漪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明白沈漣漪今日就是來示好的,她不想聽。
結果見沈漣漪不接受示好,又動了別的心思,栽贓陷害她要推她入水。
越想越氣,可顧汐月無法反駁,方才發生的時候,周圍只有她們兩個人的丫鬟,都不能當證人。
這時候顧汐月想到了朝離,讓丫鬟偷偷溜走去找她。
朝離真墨跡,現在都還沒來!
“阿離,你不過去?”宋凌心壓低聲音小聲詢問。
兩人其實已經來了一會兒了,現在正躲在一棵桃花樹背後看戲,朝離還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
不怪她覺得有趣,畢竟前世她可是見慣了顧汐月被沈漣漪當槍使,時常對她沒事找事的模樣。
那會兒兩人好得跟穿連襠褲似的,現在卻狗咬狗,甚是有趣。
“不著急,左右不過是打嘴仗。”朝離回答。
顧汐月的丫鬟只能待在原地,這會兒提醒朝離過去也不是,自己過去更不是。
要是自家小姐曉得世子妃站在此處看戲,半點都不為她擔心,指不定會被氣成什麼樣,可世子妃也不是她一個小丫鬟能夠安排的。
無奈之下,丫鬟只好在原地等待。
那邊沈漣漪又開始演上了,她拿出絹帕輕輕地擦拭了一番未曾落下的眼淚。
“月兒,我不知你何時開始對我竟有如此誤會,我們這麼多年交好的情誼在你眼中就什麼都不是了嗎?你為何變得如此陌生,我都不知應當如何與你交談,你怎會如此這般?”
聽聽,這話讓人覺得好像顧汐月成了負心漢,而沈漣漪像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真是夠了!住口,休得胡言,你這人心思真是狠毒,我算是看清楚你了。”顧汐月也被氣得不輕。
以前都是沈漣漪指哪兒,她就打哪兒,太過於相信她。
前不久她才終於發現,這人一直都在利用她,從未將她當做朋友。
一時間,顧汐月有些羨慕朝離,至少朝離的身邊還有好友,而她身份尊貴卻沒有兩個如宋凌心對朝離這樣的真心好友。
“月兒,我明白,自從朝離妹妹與世子成婚後,你要顧念她這位嫂子的心情。可是我們倆是朋友,我相信朝離妹妹不會說什麼,何況我什麼都沒做,你這又是為何針對我?”沈漣漪要哭不哭地開口。
“我沒有!”顧汐月有口難辯。
眾人在一旁聽沈漣漪帶著些許引導意味的話,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定然是朝離與顧含章成婚後,知道沈漣漪對顧含章並未死心,她才會叫小姑子來對付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