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後,朝離與顧汐月在侯府大門口碰了面。
此番見到朝離,顧汐月不像往日那般諷刺她,顯得十分低調,或許是因為心中有愧,甚至連看都不敢看朝離,避開她的目光。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顧汐月是不想與朝離一道去寒夜寺的,但她的母親卻只允許讓朝離相陪,絕不可以去找沈漣漪。
顧汐月心中有了一些猜測,也想要問問沈漣漪,奈何沒有機會。
“嫂,嫂子。”顧汐月猶猶豫豫地喊了一聲。
朝離神色淡淡,“恩, 上馬車吧。”
兩人各自有自己的馬車,自然不會坐在一起, 因此顧汐月點點頭應下,往她的馬車走。
見狀,朝離掃了一眼顧汐月的背影,也踏上她的馬車。
就在青衣撩起車簾的一瞬間,朝離忽然看到裡面坐了個人,正是她此刻不想面對的那個人。
“世子也要去寒夜寺?”朝離詢問。
傷勢不是沒有好,還要在外奔波,也是顧含章仗著身體好的緣故了。
如果早知道顧含章要去,她就不應該答應德紹公主帶顧汐月,反正德紹公主只是需要有個人陪著顧汐月而已。
顧含章微微點頭,“不錯。”
無奈,朝離只好踏上馬車走進去坐下,吩咐裴魚趕車。
今日裴魚和裴潛都在, 青衣坐在兄妹的中間,三人在外面趕車時也不好開口聊天, 只能默默趕路。
朝離沒有任何交談的意思,她實在是不想與顧含章說話。
早上她的確是被顧含章影響了一些, 但也只是影響,並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就是,總覺得好像當初她太過武斷了。
一件事是這樣,會不會其他的事,也有她的誤會?
朝離不敢去思考,唯恐得到的結果就是她最不願承認的,因此這會兒閉上眼假寐,腦子裡放空,也不去回憶前世。
“身子可是好些了?”顧含章突然打破了沉默。
他知道朝離沒睡,或許只是不好面對他,所以主動開口詢問。
朝離差點噎著,這人突然開口說話,還嚇了她一跳,只是這樣的話題根本就不適合顧含章問,她們兩人之間也沒有到連葵水都能談論的地步。
不過,顧含章既然問,朝離也不可能裝聾作啞不說話。
無奈之下,朝離睜開眼睛,淡淡地看向顧含章。
“讓世子擔心了, 今日已然好了不少。”朝離回了一句。
哪怕朝離再裝出淡然的模樣,那耳朵還是羞紅了,的確有些不好意思。
顧含章神色自如,眼中卻含著一抹笑意。
“無事就好。”說著,顧含章從腳邊的暗格中摸出一張棋盤,“路途無趣,不若與我對弈一局?”
原本朝離是想要拒絕的,但想著兩人乾坐在馬車上,似乎也有些沒意思,乾脆與顧含章下一局棋算了,也好過他突然說些不該說的話來。
“也好。”
與上次在顧淵的書房不同,朝離選了白子,讓顧含章先走。
顧含章也沒有糾結,輕輕落下一子。
從對弈開始,兩人的氣氛就變得有些融洽了,朝離也沒有不自在。
似是想到了什麼,朝離忽然隨口問了一句。
“世子早前甚是喜愛去玲瓏閣,不知是那位玲瓏姑娘的棋藝高超,還是世子更勝一籌?”
其實朝離也就是隨口一提,並沒有想太多,但這話聽在顧含章耳中,就有些別樣的意思了。
“你很在意?”顧含章挑眉。
朝離立刻搖頭,“非也,我只是好奇而已,想知道誰的棋藝更為高超。玲瓏姑娘我接觸過,是個不錯的人,就是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