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王鎮守東海,外夷倭寇聞風喪膽。強敵化身成為封疆大吏,朝內勢頭大盛,國庫充盈,東南將領作戰多年亦已成勢,一批批調往北方。
戚繼光雖斷一臂,本該淪為廢人,然張居正力排眾議,封其為薊遼總兵,統帥北方,配以南北強將,舉國之力,逐步向俺答汗施壓。
薊遼,再不是俺答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歷史的天平也終於改變了傾斜的方向,大明正值隆起盛世,韃靼部落內部卻因家事展開紛爭。
明廷恩威並施,戚繼光大軍不斷北上,施壓卻不開戰。
大明兵精糧足,虎將強兵,因家事而苦惱的俺答終於低頭,聞大明許諾開市集互通貿易,永世結好,俺答終至大同,稱臣納貢。
大明與韃靼數百年的紛爭,在隆慶盛世之時,終於以和平結束。
自此,再無南倭北虜,張居正一手推隆慶坐上龍椅,一手扭轉內政的窘迫,一手威逼百年大敵稱臣,於皇帝,有登基之功;於百姓,有富足之功;於國家,有滅敵之攻。立下三重大功,不過兩年時間。
歷史總是公平的,在被大明第一奸相嚴嵩禍害之後,經過短暫的調整,迎來了大明第一能相。
一榮俱榮,盛世總會更盛。苔灣引入的土豆、玉米等農作物湧入內陸,貧地山地皆可耕種,畝產穩定,無南倭無北虜無內亂,國泰民安盛況之下,中華人口迎來了一次史無前例的爆炸,大航海時代的利好,終於輪到了中華。
盛世之下,隆慶又封東海王為四海王,統御四海,徵疆衛國,公爵之位,世襲居之。
至此,除四海王發行“中華幣”外,雙方所有的矛盾都化為利好,即便每年依然有數十萬百姓投靠四海王,但對於數百萬出生量的明廷來說,也不過九牛一毛。
四海王楊長帆坐鎮苔灣府,兩年之內南征北戰,吞飛龍國,於南洋佔新加坡,更名“新威海”,壟南洋東西方貿易之利。
美洲,四海王除佔秘魯銀礦,由東太平洋公司瘋狂掘銀之外,再無與西班牙人正面交戰,只專心開闢北美新浙江。北美西岸,新蘇州淘金大熱,移民充盈,帶動其餘工業發展,王府借勢擴張,先後拓建新紹興,新寧波、新溫州幾座府城,大肆推廣種植香蕉、棉花、玉米等作物,民間也於當地建立公司工廠,制棉製絲,不僅向西班牙人出口,甚至會反哺東海。
百業俱興之下,海外的政治理念同樣會折射回內陸,以張居正為首的內閣總會集思廣益,與隆慶共同分析商議四海王府的各類舉措,甚至會定期派出學士官員出海“監政”。當然,名為監政,實為學政,旨在把這些奇技淫巧之中的真知灼見吸納回來。
中華民族的迅猛崛起,也粗暴地壓榨了兩大海洋帝國最後的生存空間,葡萄牙引以為傲的東洋花園淪為失土,西班牙自恃金銀充盈在歐洲瘋狂樹敵,此時隨著荷蘭、英國、法國的強大,比利亞兩國在歐洲同樣開始經受失敗。
歐洲新貴荷蘭在這樣的勢頭下成功獨立,英國“佔上風口”的海戰策略與更為靈活的新蓋倫船則幫助他們以少勝多,戰勝了西班牙“無敵艦隊”最後的武裝力量,兩個時代的寵兒正虎視眈眈,伺機向四海發力。
至於楊長帆,則徹底投入了“奇技淫巧”之中。
“嘭!!”
苔灣科學院,實驗室中的可憐氣缸承受不住壓力,又一次爆炸。
楊長帆與幾位學者工匠,無奈地湊上前去,看著一堆廢金屬。
“這鐵還是不行啊。”楊長帆撓頭道。
旁邊一位學者指著面前這臺機械的其餘零件道:“齒輪也壞了。”
“還是壞在更基礎的東西。”楊長帆搖了搖頭問道,“玻璃試驗怎麼樣了?”
“已經能成型,只是還有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