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裡,乍一看,好像一條條爭食的小魚,格外引人遐思。
馮程程皺了皺眉,大受打擊:“不是吧?這樣好的茶都拿來招待客人?你這裡到底有多少利潤?”
邵天揚只是笑:“你當我瘋了?這茶一斤要好幾千塊,招待客人不得賠死?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我嘗著不錯就專門放在這裡招待朋友,你趕的巧,還剩了些,所以就想請你嚐嚐。怎麼樣,還不錯吧?”
“豈止是還不錯,是真的非常不錯。”
她把十根指頭交疊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將杯子攏在手心裡。這杯子是上好的景德鎮瓷,胎薄釉細,玲瓏剔透,極像叔叔整天在手裡把玩的那塊羊脂玉。杯子有些熱,燙著她的指尖微微發紅,但她似乎又特別眷著這股暖意,竟然捨不得放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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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菜上來了,大盤小盤地擺了一桌子。有一盤菜看起來很特別,馮程程以為是海藻,拿了筷子去夾,結果發現自己夾起來的居然是一條七、八厘米長的蟲子。
她嚇的花容失色,連忙把筷子扔了出去,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這是什麼?蜈蚣還是什麼千足蟲?還五顏六色的,你確定這個東西能吃?”
邵天揚笑的古怪:“別怕,這叫螞餮,看起來可怕,吃起來很香。我第一次吃的時候也跟你一樣,還以為我朋友在跟我開玩笑,要不是親眼看著他吃,我想我也不會沾那第一口,可偏偏就是這一口,我就吃上癮了。真的,不騙你,這東西高蛋白,吃了有好處。”
說著,他就夾了一條螞餮放進嘴裡,吃的津津有味,看得馮程程一陣心驚膽戰,難受的好像全身都有蟲子在爬。
她眯了眯眼,只覺得胃裡一抽一抽的,好像有什麼在裡面打滾兒,一陣翻騰。她強忍住想吐的慾望,連連搖頭:“不,不,不,看著就沒食慾。算了,你把盤子拿開,我還是吃別的吧。”
邵天揚看她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樣,只得笑著把盤子挪開。
馮程程換了一副筷子,又夾起一盤醬乎乎的東西。這一次,她格外小心,仔細觀察,發現那是一隻只比芝麻稍大一些的小蝦。
“這叫麻線,很鮮,嚐嚐。”
馮程程從沒吃過,只覺得新奇,稍稍嚐了一小口,結果一股鮮汁湧出來,格外爽口。
她又夾了一口,還是覺得鮮美無比,於是大發感慨:“小蝦還沒長大就被人吃了,太可惜了,不過又鮮又香倒是真的。”
邵天揚像是看外星生物一樣看著她,忍俊不禁:“就是這品種,長不大了。再說,如果真是海蝦的幼仔,水產局早就限制捕撈了。他們是搞這個的,所以特別重視,有一回我們坐水產局的船出海,在海上現撈現煮,結果捉到一隻正在甩籽的螃蟹,夏局長一看,立即揀出來扔回海里。”
馮程程一聽,突然來了興致:“你還出過海?”
“何止是出海,還遇上了六級風,船在海上一沉一浮的。我站在艙頭跟夏局聊天,就看見船頭扎進海里去,然後再抬起來,那水衝上來,又從兩側流下去。有幾個女孩子嚇的以為船要沉了,抱著自己的男朋友不肯撒手。”
馮程程哈哈大笑:“那你女朋友呢?是不是也抱著你不放?”
“幸好我沒女朋友。你是沒看見那個場面,一個個哭的稀里嘩啦的,我那幾個哥們兒都暈的自顧不暇,哪裡還能照顧她們。那天我們為了趕潮,早早就上了船,早飯都沒吃,只等著中午的那頓海鮮來填肚子。現撈上來的東西本來就比市面上的新鮮,再加上用天然的海水煮,那味道鮮的讓人直流口水。偏巧有人帶了白酒來,還灑了一地,結果白酒辣、海鮮腥、海風鹹,這幾種味道混在一起直衝腦門兒,薰的我暈頭轉向,最後我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