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二十丈外正微仰著頭侃侃而談的燁然瞧見了他高出院牆和假山的紅影……
今夜閣內絲竹聲聲,酒香四溢,確是干擾了聽覺與嗅覺,若非方才自己看到,否則一時還未有所覺。只是如此森嚴的守衛竟然攔不住那人,讓他跑了出來作亂?
失策啊失策
燁然口中說著,心中想著,看似十分自然,可這廳裡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但凡稍有留意他言行,就能察覺異樣。
燁然說話間給曦晨打了個手勢,可惜,曦晨確實看到了,只是一時沒懂,沒想,不改驚動的人看到了,也懂了。
皎兒心裡一怔,按他的方向和視線,是給她這一排尾坐的曦晨打的手勢,這兩人一整天都跟著她的院子,現在能有什麼“悄悄話”需要兩個男人當眾暗示?第一個念頭便是下午與他二人打了一架的焦白……
思及此,立即朝角落裡的銅壺滴漏看去,不好,不知不覺戌時已近半,按著焦白的性子,是跑來尋她了……
這天涯海閣裡外那麼多一等侍衛,他若硬闖,不是找死?
只是此刻上位的鳳煜輈正在興頭,對面鳳之淩雖然冷淡,倒也無排斥情緒,若此時開口離去,豈不掃了興?
未等她多想,對面五人皆閃過一瞬異樣神色,只因除了鳳煜輈外一顆心思掛在兒子身上,其餘幾人連同那冷淡的鳳之淩都聽出了他話中異色,皆不動聲色的聚了神,與燁然同樣面西的四人便“有幸”率先見了他方才所見一幕。
燁然暗道一聲不好,他方才只顧擔心旁的,忘了他們是瞞著小冰山的,今夜回去有得受了。
子騫和文昊昨夜在沁馨園守夜,子騫是又見美景的模樣。
(可別誤會,小騫很正常很單純,只是仰慕焦白輕功而已)
文昊閃現一瞬驚詫,好俊的輕功。
羅先生眼中一抹淡淡的擔憂之色一閃而過。
鳳之淩卻不由得皺了眉,他未見過那人,但半年前聽燁然說過護送他們回江南時她身邊有一紅衣男子,單看那紅影,便知是與她一同進府的,否則怎能輕易闖入王府,一干侍衛還放任他直奔到此。
然而王府住進這等身手之人,眾人竟都未報於他!
(燁然雖然多舌,但未敢在他面前非議郡主,恐有辱郡主名聲,犯不敬之罪,未說那是採花大盜焦白)
鳳煜輈在上位見一側人有瞬間異色,視線追去,看了眼,沒瞧見什麼,難道真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夠了?
皎兒一邊的三人,見對面之人那神色,此刻也猜出八九分,這廳裡除了鳳煜輈,眾人已是心照不宣。
事已至此,唯有暗歎一句,皎兒向上位的鳳煜輈道:“三叔,友人胡鬧,他在江湖長大,不懂規矩,皎兒代他向您賠罪,三叔莫要見怪……容皎兒出去與他說說吧。”
鳳煜輈一怔,明白了,浮著笑容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顏面掃地啊……他的平東王府紙糊的啊,幾十名府內一等侍衛,一個人還攔不下……
鳳煜輈無奈應了,皎兒起身,她一身似火的紅一晃動,鳳煜輈暗道不妙,失策啊失策,他命人送去一身紅裙,原是想今夜中秋,宴會里除她一人都是男子,難免色彩單調沉悶,才想讓她這身紅裙添些吉祥、喜氣之色,此刻倒更像是配合了那焦白的一身紅衣……
宛若一對新人
鳳煜輈看向雲霄,雲霄會意,起身跟著皎兒出了閣樓,閣樓門外,隨她而來的翠兒趕忙開啟披風給她披上。
皎兒示意她不用跟來,與雲霄一同出了院子。
雲霄出了院子又戴上了面具,她從未見他們帶上面具的瞬間,練武之人的速度啊……
月光下,不遠處空中一襲紅衣妖豔無比,髮絲在風中起舞,明明守得十分吃力,不停的在避閃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