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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絕的言詞,何況對鳳之清開不出口,對他,縱是少年此刻無傷在身,她亦是開不出口來的。

但其實,任誰都不明白,從未動情之人,一旦情動,能千里尋來,又能無怨受得一身傷痛,便不會輕易放手。

除了他娘忌日前後三日外,她給他切脈時早晚各見一面,每每禮節性地輕輕一聲喚,少年依舊如百花誕後,清明之前般,俊美的容顏浮起一分笑意。

似乎他的冰冷,唯獨無極到來那一刻存在過,似乎他的憂寂,只在清明與他孃的忌日前後來過,似乎他本就是個如鳳之清那般溫和淡然之人,他的笑只有一分,鳳眸中的柔光卻有三分,他在她面前,依舊融化著三分冰冷。

他在迴避她的疏遠,故意視而不見。她“點到”了,他卻未肯“止”。

卯時未到,黎明十分,皎兒見了後門外雪松等人備下的馬車,蹙眉,一輛?

換做一般未出閣的姑娘豈可與男人同乘一輛馬車,但她思想中本無這些封建教條,雖說學了這些個古禮,向來分場合行適當禮節,但瞧他受傷之初她徹夜守在他房裡,及後一段時日又每日從清晨守到深夜,行走江湖或緊要之時自然不計較那些個俗禮。

回青州城屈指細算一千八百里,她也明白若是兩輛馬車顯然過於招搖。往日當他待自己兄妹之情倒也罷了,此刻已心知少年於自己有心,這要與他日日相對幾個時辰,他心苦,她亦是辛苦,否則也不會如此猶豫……

她身後,是鐵硯推著鳳之淩,少年放下自己主子,繞到她身旁。

“小姐,摺梯。”少年一臉真誠伸手為她指出摺梯所在,她望著馬車發怔被他刻意解讀為馬車太高,不便上去。

這些個日子裡,雖說鳳之淩並未再多說甚麼,可這少年三天兩頭尋著藉口讓她去他主子處探視……

敢情她前世裡閱人無數,這世裡也算見多識廣,竟被這鹿眼少年“真誠無比”的眼神給矇蔽了!

“小姐,出門在外,還望——將就。”一旁傳來雲霄之言。

誒,再頭疼也只能“將就”……

“淩哥哥先行吧。”側身讓於一旁,若是她先進去,回頭再進來兩人將鳳之淩抬進馬車,她豈不是礙手礙腳!

受之不起

“伏虎”上的少年神色淡然,微微抬手示意,為求穩妥,雪松、霰雪合力將他抱進馬車,不多時二人退了出來。

為避免顛簸,馬車內唯中間一方小桌案,四周皆是軟鋪,除左右兩扇窗欄布簾外車壁也都置滿了厚厚的軟靠。

皎兒入到馬車內時,鳳之淩身在桌案左上位那邊,已背靠馬車後壁端正臥坐,少年身下,軟鋪之上是一床柔軟的錦褥,她於鳳之淩相隔桌案於另一邊鋪著錦墊的軟木凳坐下,卻不見鐵硯進來,暗歎一口氣。

她這一側邊亦備了條錦卷,供途中小憩之用。中間桌案下圈放著數冊書卷,涼茶瓷罐、高點、水果、蜜餞以及日常用物布巾、清水瓷罐,紫檀木盒裡的夜壺……

(皎皎:美人也少不得如廁~~紫檀木盒一合上,盒子香香的——話說食物在食盒裡的)

馬車用著幾乎常人緩步行走的腳程行駛,日行四十里(破了湘兒那年日行五十里進京的記錄)……如此,偶爾路上遇到些微個顛簸也被一層層的棉布錦給消散得七七八八,裡面之人倒像是在緩緩平移,安穩級了。

待到馬車駛出開封城,天已大亮,鳳之淩原是在閉目養神,緊閉的鳳眸忽而緩緩睜開,從右手邊取了卷書冊拉開了他那一邊窗欄上的簾子靜靜閱起書卷來。

縱是他今日尚且一言不發,也未曾對她笑過,皎兒依舊渾身的不自在,想那時知曉焦白心意,當面與其說開了,倒也自在些,然而這般內心苦愁鬱結,孤傲、內斂至極之人,莫說身負內傷,縱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