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仇,還是可以好好談談的。”
她功法依舊運轉,身體處於隨時可以躲閃,也能夠發起攻擊的狀態。
安玉衡眉眼微動,淺笑一聲,“正是如此,安某一直表示不想傷害溫姑娘。”
不知安玉衡心中是如何百轉千回,舉動卻是一副落落大方,收手歇戰的作態,同時不經意間嗔了溫瑜一眼,彷彿在責怪她不懂風情,失了他的一番好意。
溫瑜直白道,“你要殺徐縣令,可以。”
“但是,今晚不行。”
安玉衡不假思索答應,“我今晚可以先放他一馬。”
“溫姑娘明日就要出城吧,安某這才想到,若是徐縣令死了,身懷縣令死前開局路引的溫姑娘,定會惹起多方注意。”
他滿眼關切,“安某定不會讓溫姑娘難做。”
溫瑜忽略他虛情假意的話,以她短暫對安玉衡的瞭解,這定然是分析過利弊後的選擇,“那好,你離開,明日一到,我便準備出城,後續城內如何動亂,皆與我無關。”
“你有什麼詭計隨便算謀,但是,”溫瑜緊盯住安玉衡,“不要打到我身上來。”
“自然如此。”
雙方算是短暫達成和解,迷幻陣的效果還未褪去,溫瑜看了看仍處在臆想中的徐縣令,一個手刀再度劈暈,扶著他坐在椅子上。
而後轉身,見安玉衡還立在原地,銀白色的月光洩滿庭院,襯著他的眸色莫名不定,溫瑜催促道,“你怎麼還不走?”
“今晚景色如此美妙,安某在想邀溫姑娘一同散步。”
“不去,不約。”
溫瑜果斷拒絕,再次催促,“你走吧。”
“好吧,既然溫姑娘如此不待見安某,那安某就先行告退。”
安玉衡收起摺扇,掛在腰間,示意溫瑜他不會再動手,然後果真轉身離開,腳尖輕輕點地,身形便輕盈落在牆頭,往前邁一步,便逐漸消失在牆後。
見對方的身影離開,溫瑜長舒一口氣,右手往後一背,長劍收回儲物袋。
“叮!”
一塊水盾擋住一片綠葉。
那綠葉薄如蟬翼,混在院子裡滿樹的青翠當中,在如練的月光下幾不可見,帶著一股陰險的殺意直衝癱坐在椅子上的徐縣令而去。
就在綠葉即將得逞之時,一塊巴掌大的水盾立現,恰恰好好擋住綠葉攻勢,在這一秒內,一抹雪白劍光從上往下劃過,將綠葉從中分開。
“唉。”
遠處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這次帶了一絲真情實感。
溫瑜就猜到狡詐如安玉衡,定不會如此輕易放棄,還會留下後手。
溫瑜冷眼看過去,神識也慢慢擴大探查範圍,卻沒有發現安玉衡的身影,但溫瑜也不確定安玉衡是否真的走遠,因此不好離開,尋了個椅子,專心守在書房。
夜深人靜,更鼓敲響數次,巡使路過一茬又一茬,最後,五更三點的鐘聲響起。
宵禁結束,城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