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南兄妹喚那二人爹孃,不禁愣住。因為那二人看上去三十不到,飄然出塵,宛如謫仙,不似自己的父親已兩鬢蒼蒼。
那美婦人一見他就站起了身,緊盯著他,眼含熱淚地轉頭向那男子說道:“一定是了,師兄,除了柳姐姐和邊玉,誰能生得出如此出眾的兒子!”
易蕭含笑看著妻子,點了點頭。單無寂聽到她叫出父親的名諱,再不疑他,緊握住了她伸過來的雙手。
“你既然叫無寂,那就不會錯,其實你父親的本姓,本就沒聽他提過,當年他過的是刀口上淌血的日子,可能用的就是化名。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們爹孃,還有你的命都是他救下的,所以你爹孃才給你取這個名吧,就是為了紀念他。”
岑無寂就葬在西郊的山上,幾人施展輕功,不一會兒就到了,雲萱對孩子們說道:“我們結義的三兄妹,躺在這兒的是大哥,無寂的母親排第二,我是最小的,江南凝雪,你們也來和單家哥哥一同拜
拜。”
她娓娓道來,將二十年前岑無寂、柳念瑤和她的事說給了單無寂聽。他這才明白自己名字的由來,他亦將家世說與雲萱知曉。
“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們,還以為你父親帶著你母親逍遙快活去了,誰知曉你母親病逝,你父親會因思念她過度而神智不清,失去記憶。”雲萱嘆道。
“雲姨,”單無寂聽她介紹自己姓雲,於是如此稱呼,“父親如今恢復了一些,命我出來找一個人……”
他說了一半,被雲萱打斷了:“不用說了,你父親要你找的那人已經不在世上了,我會和你一起去告訴他!放心吧,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單無寂看著戴上了人皮面具,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的易氏夫婦,再看了看他們身旁站的凌樂,忽然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不過當他聽到雲萱對凌樂說,讓他先回草原去,要不然趕不上他娘子生寶寶時,心頭驀然輕鬆了許多。
“樂哥哥,你答應過我第一個寶寶名字由我取的,等我回來啊,你和木姐姐可不許耍賴。”易凝雪開心地對凌樂說道。
“依你!”凌樂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表情寵溺。
三個月後,他們一行找到了邊玉,易江南見爹孃對單無寂甚是喜愛,便戲言讓單無寂乾脆做自己的妹夫得了,雲萱徵得兩個當事人同意後,單易兩家訂下了這門親事,他們接了邊玉,一同到了漠北,在這裡,邊玉見到了分別幾十年的朋友,原來無顏、苦淚、歸冉君、江離等人先後找到了這裡,他們都是性喜自由的人,草原的遼闊令他們心喜,從此便留了下來。
單無寂有一日問起易凝雪,有沒有喜歡過凌樂,易凝雪奇怪地看著他說道:“當然喜歡!哦,怪不得我與樂哥哥在一起你就會時常不大高興,原來你是在吃醋啊!放心吧,他是我表哥,我們從小互相都知道,咱們就和親兄妹一樣,近親是不可以通婚的!”
他愣住了,這麼說來,雲姨是姓凌!原來她就是父親要找的那個人,怪不得父親聽說了那人不在,並無悲痛之色。他憶起了在京城那幾天,總有身份不明的人來拜訪,甚至在離開京城的前一日,郡親王爺和王妃竟然屈尊降貴來到清水巷,當時他們那悲喜交集的模樣就曾令他疑惑,這樣想來,原來王妃與雲姨,竟是親姐妹。還有凌樂,他對凌府的人,通通避而不見,中間竟有這層關係!
他記得郡親王和王妃苦苦求著雲姨夫婦去見一個人,雲姨輕描淡寫地說道:“相見爭如不見,你們轉告他,謝謝他放過了我們,他的壽數還很長,大限之日,我們自會來送他一程!”
“你可知你父母是何身份?”單無寂問易凝雪。
“不管他們是何身份,我只知道他們是我爹孃,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就行了。”易凝雪答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