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給雞拜年。滾,給我滾,如今我是落翅的鳳凰不如雞了,你們一個個都來瞧我的笑話。”
如情把枕頭丟到地上,瞅了慶安好一會,“妹妹何出此言?聽說你出了事,母妃可著急了,連覺都睡不安穩。還有王爺,王爺也是傷心過度,不忍來瞧妹妹的慘狀。這才讓我來瞧瞧妹子。”
慶安恨聲道:“少貓哭耗子假慈悲。自小他們就不喜歡我,如今我都成這樣了,肯定巴不得我成這樣呢。”一股濁淚滴到臉龐上,慶安瘦削憔悴的一張臉越發淒涼,“想我昔日是多麼的威風,如今陡然成了這樣,你們肯定暗地裡拍手稱快吧?”
如情並不接話,只是道:“王爺要我轉告妹妹,加害妹妹的兇手,身份特殊,就算貴為王爺的他都束手無策。自知無顏面見妹妹,這才沒能過來探望妹妹。”
慶安臉上閃過刻骨的憎恨,“該死的路氏,我與她無怨無仇的,她也下得了手?這個毒婦,賤婦,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如情靜靜地道:“是呀,無怨無仇的人,也下得了狠手,此人當真是歹毒。不過,妹妹應該相信,世間自有因果報應,她今日無端毒害你,世間因果迴圈,老天爺自不會漏掉她。”
慶安忽然沉默著,半晌才喃喃道:“你是在諷刺我唉?”
如情聲音平靜地道:“妹妹好生養傷,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探望妹妹。”
身後又傳來慶安的尖聲怒罵,罵聲極其難聽,不堪入目,陪同如情一道出來的婆子陪著笑臉道:“王妃莫要生氣。公主性子本就如此。只要左耳進右耳出就成了。”
如情點頭,瞟她一眼,“媽媽是侍候在慶安屋裡頭的吧?”
那婆子笑道,“承蒙長公主瞧得起奴婢,說奴婢做事穩重可靠,這才把奴婢譴到公主身邊,服侍公主。”
如情驚訝地挑眉,“慶安當初出嫁時不是有數十名陪嫁麼?”
那婆子撇唇,“原先確實是侍候在公主身邊的。可是這幫東西居然被豬油糊了心,仗著公主的勢,居然大鬧靖王府,還把王妃您給氣著了。王爺把他們全捆來打上一頓板子,就交給了長公主。長公主極是惱恨這幫不開眼的東西,當場下令全都杖斃。而堂堂公主身邊也不能沒個人侍候,所以長公主這才挑了奴婢過來服侍公主。”
如情瞧著她身上的油汙,哂笑:“估計你沒少受慶安的氣吧?”
那婆子苦笑一聲:“咱們當奴才的,能遇上寬容仁慈的主子,那就是祖上燒了好香。受些氣也沒啥大不了的,只要不把一條賤命給弄沒了就謝天謝地了。”
如情溫言道:“慶安是公主,自小被慣壞了,有些脾氣也是當得的。媽媽常年侍候在寧靜姑姑跟前,想必也已知曉該如何應對吧。”
那婆子陡地挺直了腰桿,臉上略有驕傲,“承蒙王妃誇獎。奴婢自小賣身寧國公府為婢,逆來順受慣了,公主使的那些性子,奴婢還能忍得。”
如情又溫言安慰,無限唏噓,“慶安一向驕傲慣了的,如今陡糟不測,心性定然大變,媽媽侍候在跟前,不知又要糟受多少不必要的罪。”如情從手上擼了一隻碧色鐲子遞與她,“不管慶安脾性如何,總歸是靖王府的閨女,如今糟此劫難,我這心裡也是替她難過。就勞煩媽媽多加費心了。”
那婆子受寵若驚之餘,接連推辭了幾下,但扭不過如情的堅持,便半推半就地受了。
得了如情好處的婆子又向如情倒了不少外人所不知道的內幕。
“……那清惠郡王妃當真是恨極了公主呀,那麼高的階梯,居然下得了手。還是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
如情靜了好一會,輕聲道:“那清惠郡王妃犯下如此滔天大禍,怎麼沒人治她的罪?”
那婆子撇唇,“她還死不肯承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