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身上的衣服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後半夜自己居然會爬起來脫了她的衣服,只為了心底隱約的衝動,渴望觸碰她一身雪膩肌膚。後面的衝動不可收拾,都暗示他淪落了。
不是沒有對女子的身體產生過類似衝動,他也是血性少年,春暖花開之際便會氣血翻湧,有時甚至情難自禁。但他一直嚴守界限,從不與任何女子過於接近,甚至,完全不與她們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小小的一個司馬習玉,翻天覆地,破壞他所有原則和堅持。一個人的夜裡,他甚至會產生去引誘她的狂想。
“習玉,我錯了……”他把她的手放去唇邊,輕輕一吻,“你什麼都好,壞人是我。你病好之後,我一定不會再欺負你了。” 門外有人敲門,“公子,大夫來了。”
念香趕緊起身,“快請進來!”
老大夫搭了脈,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掰開嘴看了看舌苔,然後轉身說道:“不打緊,是受涼外加過度焦慮,有些上火了。我開個藥方,裡面加點金銀花。藥可能有些苦,小姑娘不愛吃的話,可以就著蜜餞喝,不礙事的。現在讓她好好睡一覺,發發汗,醒過來的時候讓她喝藥,一日兩次。不出三天就能好啦。”
幸好,不是大病。念香鬆了一口氣,給了賞錢打發走大夫,又吩咐唱月去抓藥,屋子裡又安靜下來。他靠去床上,見習玉蓋了三層被子還是冷得縮了起來,不由擔心。
“你這麼個人,怎麼總讓我操心呢?”他輕聲說著,放下帳子躺去床上,脫了外衣,然後緊緊抱住她。大約是覺得他暖和,習玉幾乎整個人都貼了上來,纏住不放。
“唉……”以後還是分被子比較好,念香想著,不然,她如果怕冷纏上來,那自己一定是別想睡了。他按住她微涼的後頸,柔聲道:“睡吧,醒過來就所有痛苦都沒了。”
××××× 「習玉,這個問題我已經說了兩遍,我不希望你再問我第三遍。如果連這種簡單的方程式都解不開,你會讓我非常失望。司馬家的孩子絕對不能落於人後。」
「不要叫我哥哥,你我沒有血緣關係。以後就叫大哥。」
「爸媽不喜歡你動不動就在他們面前無所事事晃來晃去,司馬家的孩子永遠不可以露出無聊的神情。如果有時間閒逛,不如去練字或者學外語。你離標準還很遠。」
「你還差的遠,別這麼快就驕傲。」 「還不夠,習玉,你可以做得更好!」 「你到底有沒有努力過?這種成績也好意思炫耀?」
習玉張開嘴,用力喘息。她已經竭盡全力了,司馬家的門檻簡直如同龍門,她這隻貓魚無論跳多高,也跨不過去。成龍的天之驕子,看她的時候永遠是憐憫苛責的,好像在說,你怎麼永遠這麼懶散?再不努力,我一定會拋棄你,永遠再不見你!
司馬習玉一直相信,當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當作神一樣來崇拜景仰的時候,就是愛情到來的訊號。所謂的愛一個人,就是信仰的過程,那種痛苦甜蜜,只有苦行僧能夠體會。無論是肉體上還是靈魂上的折磨壓榨,都能產生畸形快感。那是神秘且不可言傳的感覺。
她一直在水裡努力跳躍翻騰,試圖穿越橫埂兩人之間的那道龍門,跳到筋疲力盡。在即將粉身碎骨的的最後,她終於跳過龍門,成為司馬家眼中合格的天之驕子。然後是決絕的離開,頭也不回。
她發覺自己沒有膽量去實現愛情,一直把物件當神的結果就是不敢靠近。十五歲的夏天離開司馬家,拒絕了國家重點高中的入學通知,就近進了一所三流高中,用以前集下來的零花錢艱難過日子,一直到現在。算了,她這輩子恐怕也沒膽子靠近心目中的神,就連拼搏的勇氣都無法凝聚。離開也好,司馬習玉一個人生活,就算很卑微,至少很自由。玩命追逐愛情的下場是喪失一切勇氣,包括生活。她的所有精力都在那十五年裡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