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聽了吃一驚道:“大官人一說,瞧著卻是有幾分像。”西門慶道:“那乾孃可知這俊俏官人是武大家誰人?”王婆道:“聽武大阿嫂說來,便是武二哥的結拜弟兄。”
西門慶冷笑道:“什麼結拜弟兄,我看倒像是武二的姘頭相好。”王婆搖頭道:“這便不知了,只若是女子時,穿做男子,便有古怪。”
西門慶轉念暗想道:“我那一副身家盡被這賊賤人騙了去,回來後這賤人不知去向,原本還道是逃出城去了,原來卻是武二的相好,說不準這趟事上,也有武二一份。這時候若是冒然去報官,拿不到那小賤人,也無賊贓,知縣相公定然護武二的短。不能得手時,反倒打草驚蛇。不若這般這般,如此如此。”
當下西門慶對王婆道:“乾孃,不知這俊俏官人每日都是何時來?武大與武二兩個又何時出門?”王婆道:“武大出門早,武二隨後也出門去縣裡應卯,那官人都是兩個走後不久便來。”
西門慶頷首道:“乾孃,這裡有事相求。”王婆道:“大官人請說。”西門慶道:“明日與我看來,武大、武二何時走。待會兒那官人走時,乾孃可問一聲,明日可還來否。”王婆道:“小事一樁。”當下西門慶謝了一回,算了茶錢自去。
第二日清早,西門慶便來到了王婆茶坊內,方坐下便問王婆道:“武大、武二可曾出去了?何時歸來?”王婆道:“兩個都出去了,都是到晚方歸。”西門慶又問道:“那俊俏官人可曾來?”王婆道:“還不曾,昨晚見她出來時,託問了一聲:‘官人明日來吃茶。’她只道:‘明日便來。’聽話說來,便是要來的。”
西門慶大喜道:“乾孃大恩,來日定報。”當下將出一錠散碎銀子奉上,口中道:“乾孃可引我去他家裡,我與武大嫂嫂有話說。”
王婆驚道:“大官人要做何事?須知這武大家阿嫂惹不得。”西門慶道:“我不惹她,只問她幾件事來。”王婆方才允了,當下便與西門慶一起到金蓮家後門來道:“娘子在家麼?”
金蓮在裡面應道:“乾孃請進,門開著。”西門慶便當先搶了進去,唬得王婆急忙去扯,口中道:“大官人休要造次。”西門慶卻道:“是我走得急了,聽乾孃吩咐。”
王婆與西門慶到了屋內,金蓮方從樓上下來,卻見有個男子時,微微一驚道:“乾孃,如何引個人來?”王婆道:“這位原是縣裡的西門大官人,近日吃個女賊騙了,方才家道沒落。今日來此,說是有話與娘子說。”
金蓮道:“奴家不識得大官人,不知有何話說?”西門慶上前一禮道:“昨日街上見得一位俊俏官人到了此地,便是以前舊識,左右一問方知是娘子家中熟客,因此來問他蹤跡。”
金蓮道:“我家卻無什麼俊俏官人。”西門慶冷笑道:“聽聞日日都來,怎會沒有?我便在這裡等他來!”說罷便坐在堂上,賴著不走了。金蓮無法,王婆見勢頭不對,急忙回去了。
金蓮見西門慶賴著不走,又急又臊,正仿徨無計時,武大卻來喚門道:“娘子開門,我回來了。”金蓮大喜,急忙開門道:“大郎怎的今日又轉回來?”武大道:“卻是晦氣,前頭街面跌了一跤,一鋪燒餅都汙了,因此便轉回家來。”金蓮道:“大郎回來的正好,卻來個什麼西門大官人,說是專等二叔。”
武大進屋見西門慶坐在那裡,上前唱個喏,陪個小心道:“大官人,有何貴幹?”西門慶看了武大一眼,只道:“便是來等你家武二那位結拜弟兄,這人女扮男裝,正是騙了我身家的賊賤人!”
武大道:“許是大官人認錯人來。”西門慶冷笑道:“我卻不瞎。”武大隻在那裡陪好話,西門慶心頭焦躁起來,偶然望見金蓮在那廂裡立著,那副姿容也甚是誘人,心頭邪火起時,便起身將前後門都關了,回頭瞪著武大、金蓮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