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急忙道:“使不得,扈娘子,這廝諢號黃蜂尾後針,端的歹毒,日後必被他所害!”李逵這邊討了尖刀、火盆方來,聽得這話登時大怒,喝道:“小娘子,你要饒了這廝性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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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章恩義情分全不顧 忠臣義士只要殺
便在穆家莊堂上,李逵討了尖刀、火盆轉來,卻聽聞扈三娘要饒了黃文炳性命,當即扔下火盆怒喝道:“小娘子,這廝是公明哥哥仇人,怎能放了?!”
三娘笑笑,環顧堂上眾好漢,穆弘、李俊等已經拜入麾下的好漢面色自若,晁蓋一夥內,劉唐、王英、白勝等人也是神情如常,只有花榮、燕順兩個面色不忿起來。
宋江道:“賢妹,黃文炳這廝,害得我與戴院長好苦,兩條性命幾乎便喪在他手裡,如何能饒他性命?賢妹三思啊。”戴宗也道:“正是這話,扈娘子,黃文炳這廝在鄉中只是害人,交結權勢,浸潤官長,欺壓良善,無為軍人民都叫他做黃蜂刺,卻是萬萬饒他不得的。”
三娘與宋江都看了晁蓋一眼,晁蓋輕咳一聲卻道:“公明賢弟與扈娘子相識不久,或許並不知曉她的行事,但凡娘子要做的事,都是有其道理的,請娘子說來聽了便是。若是說得有理,咱們就聽娘子的,若是無理時,哥哥我親自動手替賢弟瞭解這廝!”
三娘白了晁蓋一眼,負手而立,口中緩緩說道:“要說饒了黃文炳的道理,我這裡有三論,各位且聽來。其一,眾位要殺他,只因他出首檢發宋押司題寫反詩,直說他有意要害宋押司。此事上,我等細想來看,押司這裡確實酒後寫了那首反詩來,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這幾句詩稍有學識之人看了,也都知道是反詩。宋押司將這首詩寫在潯陽樓上。還題寫了鄆城宋江作,就算不是黃文炳見了。其他做公的見了,押司這趟牢獄之災還是免不了的。”
宋江默然無語。三娘又接著續道:“黃文炳乃是官府中人,任職通判,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身為公門中人,出首檢舉,乃分內之事。若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反倒是失職了。”
宋江道:“那首詩乃是酒後胡亂之作,可恨黃文炳這廝。非要拿我。當時與戴院長商議,我都詐做失心瘋,他還是將我拿下,一頓拷打,不肯放過。”
三娘道:“適才已經說了,黃文炳是官府中人,糾察定然仔細,押司那首詩寫得文辭並茂,如何像一個失心瘋之人寫的?戴院長當時若商議要救押司。為何不做起神行法,將押司先送出城來?以戴院長的腳步,官差只怕也是無從追趕的。”戴宗愕然半響才道:“當時亂了方寸,未曾想到此節。”
宋江又道:“就算黃文炳這廝在我這事上。是要秉持公法,那他在鄉里害民之事,又要如何說?”三娘笑道:“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二條事由。黃文炳此人在無為軍落個黃蜂刺的名聲,此前我也打聽過了。他這為官,便是不講情面。不徇私情,只按大宋律法辦事,因此得罪了多少人也不知。我這裡看了他手上一應所謂的害民之舉,卻都是他秉公辦事的例項。所以也是因為這個緣由,他被人構陷,如今還賦閒在家。”
三娘又道:“再說第三,只說黃文炳他是個阿諛諂佞之徒,心地匾窄,只要嫉賢妒能,勝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交結權勢,浸潤官長。這些話語,多半都是官場上流傳出來的,是問為官者,誰人不結交權勢?誰人不浸潤官長?反而正是因為黃文炳這人守正不阿,又有才幹,方才被人如此編排詬病。”
最後三娘道:“我這裡說了,黃文炳並非有意要害宋押司,不論誰人寫了反詩在那裡,只要他見了,都會去出首,實在乃是職責所在,恪盡職守而已。宋押司,說了這許多,可否饒得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