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雲見了三娘微微一鄂,道:“官人,這位是哪家娘子?”楊雄答道:“卻在門外遇上,直說我身有疾,在此與我看診。”三娘直道:“阿嫂莫疑,我這趟便是來與兩位解憂愁的。”
潘巧雲奇道:“我家有什麼憂愁?”三娘道:“這位節級自幼練武。應該是在十餘歲時,不慎傷了腰椎。是以於房事上不能一展雄風,可是如此?”
楊雄聞言瞪大了眼睛,潘巧雲聞言卻是眼眶一紅,幾欲落淚。楊雄就那裡將手一縮,微微慍道:“你一個婦道人家,說什麼房事?我這裡不看了。”
三娘道:“節級。我乃醫者,眼中只有病患,並無男女。你那病我只需用一回針灸,便可讓你恢復如常,你真不想試試麼?”潘巧雲急忙道:“我們要試來。”
楊雄大窘道:“娘子。怎可如此無羞恥?”潘巧雲垂淚道:“與你成婚兩年來,同房之夜屈指可數,便是同房時,你都是那般煩惱,想讓你尋醫,你只顧臉面,不願去。今日正好有良醫在此,話都已經說到這般份上,你還要躲麼?”
三娘看著楊雄正色道:“節級,你若不讓我治時,我便將節級這節私隱說出去,好教人恥笑你。”楊雄漲紅了臉,大怒喝道:“好個不知羞恥的婦人。”說罷便用手來推三娘。三娘卻不慌不忙,抬手一格一引,輕輕巧巧將楊雄掌勢卸到一邊去了。
楊雄被引得身子一斜,幾欲跌倒,直起身大驚道:“小娘子究竟何人?竟然有如此身手?”三娘微微笑道:“我便是薊州扈三娘。”
楊雄聞言更是驚得合不攏嘴,直道:“低聲些,三娘子好大的膽子,外面信賞三千貫捉拿你,你卻這般大喇喇的坐在做公的家裡。”三娘笑道:“我知道節級與戴院長交好,是以至此。”
楊雄道:“原來是扈三娘子,難怪如此身手。”三娘道:“這趟來原本是為打探訊息,見了節級這病痛,忍不住技癢,但先與節級治了病症來,再說他話。”
潘巧雲不知兩人說什麼,口中只道:“官人,既然是相識之人,便治一回來看如何?”楊雄見如此說了,期期艾艾半晌後方低聲問道:“真可能妙手回春?”三娘笑道:“這是自然,你也該只道我外面醫術的名頭。”
說罷楊雄才微微頷首,當下三娘取了隨身銀針包,教楊雄寬了上衣,只在後腰幾處穴道下針。這趟針灸之法一直行了大半個時辰方好,隨後三娘納還了銀針,從懷中又取出一瓶藥丸來,笑嘻嘻的道:“每日晚間服一粒,連服十日,便可徹底痊癒。但切記,服用時,定要夫人在場。”潘巧雲不明所以,但還是拜謝收了那藥丸。
楊雄施完針之後,果然覺得腰間隱患不再作痛,反覺得有股熱流在腰間盤旋,甚是受用,心頭大喜,當即起身拜謝了一回,又請石秀進來,兩下里引見了,吩咐潘巧雲備下一桌酒來,請三娘入座,邊吃邊敘話。
三娘也不客氣,與楊雄、石秀坐了後,酒過三巡,三娘問起官軍動向,楊雄道:“本州兵馬統制日前正在籌備糧草、器械、兵甲,只因本州許久未動兵戈,器械、兵甲所缺甚多,就連糧草也是日前方才湊齊。”
三娘哦了一聲問道:“卻不知那糧草屯在何處?”楊雄道:“便在城內報恩寺旁的官倉內屯下,那裡糧草足夠數千大軍半年用度。”三娘聽了暗自記在心頭。
吃完酒後,三娘拜辭而去,楊雄、石秀要送時,三娘笑道:“天色已晚,不勞相送,節級只要記得今晚去夫人屋內服藥。”楊雄應了,三娘便自去了。
走在路上,三娘心頭暗想道:“潘巧雲啊潘巧雲,我這裡替你醫好了楊雄那隱疾,若是你還守不住婦道,也便別怪將來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