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募之兵皆是敢戰之士。再有汴京巡檢使範瓊引騎兵萬餘人馬,也將於近日內趕到。河北、河東路制置使种師道、武安軍承宣使姚平仲率領的涇原、秦鳳的西軍數萬亦將來到。其餘各路勤王軍馬也將趕到,最為精銳的便是山東路藩鎮軍馬,宣撫使扈嵐親帥三萬軍馬也將最近幾日趕到汴京城下勤王。臣略作估算,各路勤王軍馬聚齊之後,將有二十餘萬軍馬,因此不必懼怕金人。待得二十萬軍馬都到了,即便再要與金人談和,也當不必割讓太原等三地。”
欽宗聽了,面頰稍緩,連忙問道:“那山東路藩鎮女宣撫也親自領兵到來了?”李綱頷首道:“正是,前番扈嵐兩次上奏表請入河北抗擊金軍,但太上皇並未允可,如今金人打到京城,陛下下詔號令天下兵馬勤王,她便親帥三萬軍馬前來勤王。扈嵐所部皆是精銳軍馬,三萬精銳可擋金人。”
欽宗鬆了口氣道:“聽聞這扈嵐所部到真是精銳,但先前父皇也是擔憂她勢大難制,更擔憂她如今已經是藩鎮宣撫使,若然再立功勞,便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如何能製得住她?”
李綱聞言,心頭微微一驚,此前他倒是未曾想到這一節,總以為道君皇帝此前不準山東路軍馬去河北抵擋金軍,乃是蔡京這些奸臣嫉妒賢能,屢進讒言所致,現下聽欽宗說了,李綱才明白原來扈嵐是犯了帝王最忌諱的事。
帝王心術最要緊的一環便是如何操控臣下,供己驅策,而操控臣下卻無非是用恩義威三樣來控制臣下,最令帝王擔心的臣子便是功高蓋主,賞無可賞的這種臣子。扈嵐招安後,單獨開了藩鎮,一直處於半獨立的狀態,像她這樣的臣子,宋廷自然不可能再讓她擴大領地,而要調扈嵐到中樞來委以重任,或是調任其他地方都是不可取的,還因扈嵐女子身份也是個尷尬的事。
此刻李綱才徹底明白了道君皇帝為何不用山東路軍馬,但見欽宗將心中擔憂脫口而出,李綱也知道這位新君比起他老子道君皇帝來說,還算是稚嫩了,心中所想竟然就這般說了出來。當下李綱打起精神道:“陛下寬心,素聞此女奉大義行事,為人甚是忠義,待得她兵馬到來,臣定會親到營中與她相會,曉明大義,想來她不會計較些許封賞,到時候也就是多賞賜其下將士便可。”
欽宗緩緩頷首道:“既然如此,那扣下詔書之事便先罷了,但愛卿定要有把握,能戰敗金軍,否則若是戰敗,再開和談,金人問罪起來,朕也保不得愛卿。”
李綱乃是主戰派,自然知道自己主戰,如今已經徹底將退路封死,若是真的不能戰勝金軍,將來再開和談,朝廷一定會將自己推出去承受金人的責備。當下李綱毫不猶豫躬身道:“陛下安心,臣願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戰敗金人,甘受國法。”
君臣奏對就這般結束了,可以說欽宗還算是以誠待人,與李綱把話都說透了,於是李綱也打起精神來,繼續指揮守衛京城。在李綱指揮下,幾天內開封軍民數次打退了金軍的進攻,保衛了開封城,但金軍並未退兵,開封城依然處於金軍包圍中,形勢仍十分危急。
靖康元年、金天會四年正月下旬,康王趙構與宰相張邦昌根據金軍要求在金營作人質的時候,宋各地勤王援兵逐漸來到京城,首批來到的統制官馬忠所帶領的京西募兵,剛一到開封城下,就在順天門與金兵遭遇,馬忠率部主動出擊,殺死殺傷不少金兵。
馬忠所部新募軍馬雖然都是新軍,但皆是民間好漢,不滿金人一路燒殺搶掠,皆是願意拼死抗敵的,雖然戰鬥力不如金人,但赴死之心絕非尋常軍馬可比,是以一上來就和金人拼命,雖然自身傷亡較大,但也給金人一個迎頭痛擊。
接著,巡檢使範瓊率領一萬騎兵亦從京東趕到。幾天後,由著名將領、河北、河東路制置使种師道、武安軍承宣使姚平仲率領的涇原、秦鳳的七萬西軍亦來到,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