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辦法。當下兩個低聲商議幾句後,一起道:“好,就傳位給!”
第圩三章碧血丹詔書傳世 勤王南逃轉圜間
便在那小黑屋內,聞得徽欽二帝應允傳位柔福帝姬,郭藥師心下暗笑道:“果然入了主公中。”但面上古井不波,緩緩說道:“既然應允,便請兩位將詔書寫來。”當下郭藥師從懷中取出空白丹書一卷,伺候上筆墨紙硯來,便在黑屋小木桌上攤開,又轉身到屋外,吩咐了外面看守親兵幾句。少時,只見屋外親兵提了個木桶進來,內裡血腥味刺鼻,一望之下,紅彤彤的像是一桶血水在內。
徽欽二帝驚疑不定,郭藥師笑道:“二位不必驚慌,此乃羊血。想來兩位寫這詔書時,仍身陷金營,當用血詔方才能教人信服。我家主公乃是大宋忠臣,但麾下將士卻是諸多桀驁之輩,尚有許多地方將官可能會不服我家主公,是以兩位陛下當用血詔,方能震懾人心,我家主公也好服眾。”
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但那道君皇帝比欽宗老道些,皺眉道:“難道就不能先救我倆個出去後,到了扈宣撫使大營之內,再寫這道詔書麼?”
郭藥師搖搖頭,又從背上包袱之內取出幾樣物事來,攤在桌上一看,卻是徽欽二帝私人印章並大宋自制的傳國玉璽。郭藥師道:“如今開封城內,宮中一應天子之物都落於金人之手,救得兩位出去後,並無印章印璽加蓋,如何能成詔書?今夜我甘冒奇險,偷得印璽在此,速速寫完用印後,我還要將印璽送回去,否則金人懷疑,我那內應勾當便要糟糕。”
道君皇帝還不死心道:“不若將軍盜了印璽,與我兩個一同逃出去便是了。”郭藥師冷笑道:“陛下,你就不管數千身陷金營的宗室諸王、妃嬪、家眷、大臣了麼?我留下內應,方才有機會救得眾人,我這一走,即便將來主公軍馬反攻,兵馬交戰之間,只怕宗室、妃嬪、大臣們難逃一死啊。”
郭藥師的話很明白,你兩個可不能只顧自己逃命,還有那麼多的宗室、大臣和婦人身陷險境之內,你兩個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麼?聞言徽欽二帝臉上火辣辣的好一陣羞愧,也便不再說什麼,當下欽宗蘸了羊血,提筆便開始撰寫詔書。
郭藥師看了幾眼,又道:“只因那柔福帝姬女流之輩,初登帝位,又年紀尚幼,號召勤王,須得有能臣幹吏主持此事。我家主公恩服一方,更兼揮軍戰金兵於黃河,擊其暮歸,又解太原、河間府之圍,這趟獨領一軍前來勤王,主持勤王大事,當仁不讓。還請二位詔命我家主公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併兼輔政大臣,出任平章軍國重事,輔佐柔福帝姬,統領諸路勤王軍馬才是。若這詔書之內,沒有言明何人輔政勤王,只怕我軍諸將不服,到時候耽誤瞭解救兩位陛下的大事就糟了。”
聞言,徽欽二帝都是渾身輕顫,這是明擺著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意思,但人家說的有道理,沒有好處人家憑什麼給你賣命勤王?再者三娘兩次金人南侵,戰功可是不小,環顧宋軍之內,也只有山東宋軍一路,保持了對金人的勝績,沒有封賞也說不過去。最後郭藥師威脅的口吻更重,沒有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兼輔政大臣的名位,只怕會影響搭救徽欽二帝。
欽宗還有些呆滯,隨口道:“但天下兵馬大元帥已經冊封了九弟,改封他人只恐不妥。”郭藥師冷笑道:“陛下差矣,那康王雖封大元帥,但可曾奉召前來勤王?他現在只是想收攏兵馬一味難逃,去建康府做他的江南皇帝去,哪裡會肯來勤王搭救兩位?他不來勤王,這天下兵馬大元帥之位自然當轉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