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新來的人不聽話,打得你聽話,你不被打得半死,牢教都不會管。
當然了,就算新來犯人,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第一等殺人犯,人都殺過了還怕什麼?小組長對你絕對高看一眼,說不定還會拉你入夥,誰都怕不要命的嘛。第二等經濟案,只要你有錢,在哪都一樣,如果你也捨得花,小組長把你當祖宗一樣養著,洗衣服打飯都有人伺候。下邊的就是黑社會啦,搶劫的啦,放火的啦,……
倒數第二是小偷,小賊,鼠膽嘛,既沒錢又沒後臺,打架多半也是不行,這些人在牢裡是大家奴役的物件,什麼洗衣服,刷馬桶,全部都是他們的工作。
最後一等,不用說,強殲犯。這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對侵犯女人的罪犯特別憤恨,不過這絕對是真實的,強殲犯是大家虐待的物件,平時沒事打著玩的沙包,據筆者一個勞改回來的朋友敘說,他們曾經在泡麵裡放團大便讓強殲犯吃下去。
而張元此刻就是一個連犯人也深惡痛覺的強殲犯,還未遂。
張元打量了一下這個囚室,陰森森黑沉沉,燈光昏暗,氣味難聞,十多個犯人圍坐在一角的幾張床邊,都在注視著自己,那眼神就不象人類的眼神,有的空洞洞象殭屍,有的躲躲閃閃象老鼠,有的目露兇光象豺狼。
反正一看就是,沒有一個善良之輩。
張元沒理他們,看見另一側有一張貌似乾淨沒人睡過的床,一低頭,往床走去。
誰知他剛走到床前,就有一個乾瘦的人影象老鼠一樣竄過來,搶先躺在床上,翹著腿,意思這床是我的。
既然有人那就換一張,張元提步又往隔壁一張床走去,沒想到那個乾瘦的小子一下又竄到了那一張床上。
張元這下火了,他本來心想估計下午範達生就會來這撈自己,沒想和這些小子發生衝突,現在看來不讓他們知道厲害,還以為自己是軟柿子。
大步走過去,站在乾瘦小子身邊,張元眼睛一閃,冷冷問道:“哪張床是你的?”
乾瘦小子明顯不是膽大的,眼睛看著那邊人群,這才鼓著氣說道:“幹嘛,幹嘛,兩張都是老子的。”
“就你這小身板,還睡兩張床?”張元譏笑道。
“我愛睡,你管得著麼?”乾瘦小子躺那又蹺起二朗腿,又黑又瘦的臭腳丫子就在張元眼前晃盪。
“是嘛!”張元冷冷一笑,一把捉住乾瘦小子的腳踝,拎小雞一樣的把他拎起。乾瘦小子“哎喲哎喲”的大聲叫喚著,並沒有反抗,他在等著小組長來救他。
“我去你媽的!”張元已經感到背後有人過來了,一腳把乾瘦小子踹飛,乾瘦小子在地上撲騰著叫喚,這腳估計那小子有一會站不起來。
張元轉回身,只見面前站了一個光頭,滿臉橫肉,小三角眼裡射出野獸一樣的紅光,感覺這就是一個朱堅強的翻版。
不過這個傢伙,張元可不會象朱堅強那麼謹慎,粗壯的多了,可是打架絕對不是比誰胳膊粗這麼簡單,這是一個技巧活,否則日本相撲就天下無敵了。
“新來的,第一次進來吧?”光頭把拳頭放在胸前捏的他自己手關節發出一串清脆的咯噠聲。
“是第一次。”張元點頭承認。
光頭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呼茲聲,說道:“難怪你不懂規矩,新人,不懂規矩是要吃苦頭的,不要以為有兩下子就拽起來了,打小老鼠你算毛啊,你打得過我麼?你打得過我們這一大幫子麼?”
張元笑道:“那就請光頭大哥說說規矩吧。”
光頭一看,嘿,剛才挺橫,一會就服軟了,有長進,不錯,得意的一揮手,“小南,你去教教他。”說完抱著膀子腿了兩步,坐在床沿上。
出現在張元面前的是一個板寸頭,看上去也挺健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