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你啊,好不容易才能見面,你偏偏要對我說這些鬼啊魂啊的,怪嚇人的。”沢田綱吉無奈苦笑半晌,總算在青年肅然的面龐下再也笑不出來,有些愧疚地說道:“炎真君,對不起。”
“只有這個就夠了嗎?”古裡炎真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我問你,彭格列的十代BOSS,你把西蒙家族當成了什麼?”
“對不起,因為那個決定做得太突然,而且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
“嗯,沒錯,因為西蒙家族的基地距離彭格列基地太遠,而且我們當時也疲於應付時不時來偷襲的密魯菲奧雷的軍隊,所以應該無暇顧及你們,是這樣嗎?”
綱吉瞪大眼睛。
炎真臉上的嘲弄意味愈加多了些,“或者是你覺得你已經忙到了連一通電話都來不及打的程度。”
“啊……不是這樣的,因為當時……”
炎真果斷地站起身來,轉身走回屋子,一邊走一邊鬱悶地低聲說道:“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很生氣,對於你沒有把西蒙家族算成彭格列的一份子這件事,很生氣,坦白說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我不希望自己前段時間的活罪是白受的。”
聽到他死去的訊息,雖然心裡拼命地告誡自己“你已經是個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卻還是在沒有人的時候哭得那麼傷心,夜不能寐,食難下嚥。
一聽說這件事是假的,他以為是開玩笑,千里迢迢趕來,看見他時,那傢伙居然還在沒心沒肺的笑。
這一切,實在無法讓炎真覺得愉快。
綱吉心裡哪裡不知道炎真在想什麼,也顧不得身上疼不疼了,直接從地上爬起來就跟進屋去,“謝謝你,炎真君。”
“切,死一次真是辛苦你了,趕快去休息吧。”炎真背對著綱吉躺下,還扯了被子來蓋好,甚至果斷地關掉了床頭的燈。
屋裡一片漆黑,獨有走廊上的燈光投射進來,綱吉只能看清楚一個模模糊糊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屋裡去,返身關掉了屋門,再繼續朝著前頭摩挲。
綱吉是真的累了,他好不容易摩挲到了床邊,就立刻靠著床沿就坐到了地板上,他知道炎真沒有睡著,想了好半天,他只能說出一句話,“炎真,對不起。”
——這句話剛才說過了,該死的。
炎真在心裡暗自罵著,心裡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難道他不希望綱吉還活著嗎?可是,心裡就是不爽。
因為那傢伙實在太欠揍了。
炎真覺得自己很委屈,覺得那個為他哭得跟傻瓜似的自己很奇怪,現在人好端端的站著,而自己已經哭過了,就像是自己的弱點正好被人看見一樣尷尬。
他聽到綱吉對自己說的話,想回答,卻覺得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綱吉很累,會想休息,之前分明告訴了那些傢伙囑咐他好好休息了再過來見自己,沒想到……他居然那麼快就出現了。
綱吉就在黑暗中,一字一頓地念叨著……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想瞞著你,當時的情況真的很緊急……而且,白蘭的勢力滲透到彭格列的內部,我身邊的人都很忙碌,同正一君商量好要那樣做之後,我真的很想第一時間告訴你,但電話通訊已經不安全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可以派誰去找你,我只是想到事後一定會好好跟你道歉,對你說句對不起……不過,你好像不是很想聽。”
“炎真,你還醒著嗎?”
“如果你醒著,我就再多說幾句吧……西蒙家族對於我來說,一直都是很重要的,我們的羈絆是從初代就開始延續到現在的,對嗎?”
“當初柯札特先生對我說過的話,我現在才明白……人總是要變得足夠強,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可是我沒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