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的婚事就請娘別操心了,以後有了中意的姑娘我自會跟娘說的。”
“你想氣死娘是吧?我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大,就是等你成親後能正式的繼承家業,你沒看見上次取消和柳小姐的婚約時二房那賤人幸災樂禍的神態,軒兒啊~娘這輩子只有靠你了,娘拼著所有給你錦衣玉食的一切,你可要體會孃的苦心啊~”大夫人見兒子不為所動便開始唱苦,捏著錦帕頻頻拭淚,想以此來打動慕容靖軒。
慕容靖軒合上賬本嘆了口氣說:“娘對孩兒的恩情孩兒一刻都沒忘,現下孩兒只想跟爹多學點經營之道,為日後接手打好基礎,至於婚事孩兒會考慮的,請娘放心。”
大夫人見兒子態度上有所轉圜,馬上停止抽泣:“嗯,這才是孃的乖兒子,改明兒娘再讓張媒婆多送點畫像來讓你挑挑,時辰不早了,你歇息吧。”說完便扭著水桶般的腰身回房去了。
想到這,他俊朗的臉上滿是陰鬱,一把揉碎方才寫好的古詞,用力伸了伸筋骨,該去店鋪裡看看了,喊上貼身小廝瑞雨就朝大門走去。
管家趙叔正在園子裡吩咐下人們清掃幾天來被雨水打下的殘枝敗葉,看見他要出門,趕緊迎上打了個揖說:“大少爺早,昨個兒聽錦繡坊的掌櫃來說今天柳夫人會帶小姐去鋪子裡選布料裁製衣裳,老爺吩咐了要大少爺親自去打點一下,以表誠意。”
慕容靖軒點點頭,一行人說著就走到了大門口,瑞雨機靈地閃到前面替少爺開門。
沉重的朱漆大門“嘎吱~”一聲緩緩開啟,陽光從門裡傾灑進來,主僕仨人看見倒在臺階上的秦歌,瑞雨和趙叔急忙上前扶起她,用手探了探鼻息,幸好,還有氣息,不然大清早的可真晦氣。
“可憐的孩子肯定是餓昏過去了,瑞雨,你到廚房拿幾個饅頭來救濟下然後把他扶到街邊上去,不能擋住大門口。”趙叔吩咐道。
“等等”慕容靖軒喊住瑞雨,走到秦歌前看了看說:“先扶他去下人房裡躺著,醒後找廚房要點湯水和饅頭給他吃。”
“是”瑞雨扶起秦歌就往回走,老管家垂手站在少爺的身旁,似乎覺得他還有話要說。
如果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應該不會這樣吧。這少年怎能把自己那段刻意深藏的記憶如此輕易地勾出來?
慕容靖軒正了正神色對趙叔說:“等他醒後問問身世,要是有去處就打發點路費讓他回去,如果沒有去處就留下來在府裡做下人吧。”說完便大步向錦繡坊走去。
趙叔看著他的身影喃喃地低語:“哎,不該投身慕容家啊…”轉身進門,關住滿園春景。
日上三竿,人聲鼎沸。
柳依依似乎已全然忘記了從自家窗戶裡偷溜出來的目的是什麼,竹林小河,一人一包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的她正在各個攤位前矯捷地穿梭著,只要能入眼的小玩意兒全部掃入囊中,那雙水汪汪的美眸現下進化成紅外線掃描器,精確地搜素著東街面上所有能吞進肚子裡的美味。
初春的陽光在她精緻的臉龐上灑下點點光芒,微熱的溫度將白皙的雙頰染上一層健康的紅色,越發襯得嬌美無比。
一襲紅衫灼灼地飛揚在人群中,為熙攘的東街平添一筆俏麗的顏色。路上的哪家公子為此驚豔停下了匆忙的腳步?哪家姑娘因自嘆弗如而羞愧地低下頭顱?
正是顧盼回眸,梨渦淺笑,傾城色。
落兒抬頭看了看天,覺得時辰不早了,趕緊小跑兩步跟上柳依依:“小姐,咱們該回去了,不然被夫人發現了可是要責罰的。”
“還沒逛完呢,回去後等我娘看了那繡帕後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出來。”柳依依正雙眼血紅的shopping。
“落兒,你帶銀子出來了嗎?”蔥管般的纖指抖了抖錢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