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小包,大部分的行李已經被聞曉赫送到了酒店,她手裡提的是她自己的小東西。
何染走到車窗前,看著那頭露出的那張帥臉,非常意外。
「還不上來?」言奇紅笑,「你是生怕狗仔拍不到照片?」
何染聞言迅速環視了四周,然後立刻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剛坐穩,言奇紅立刻發動車子,如箭一般往前飛去。
何染看著言奇紅,奇怪道:「言導,怎麼是你來接我?」
「怎麼,不滿意?」
「我這不是受寵若驚。」
言奇紅道,「得了,我是順路正好來接你,省得留在那裡當猴子。」
每次開拍進組前都會有一道必不可少的工序,燒高香求神拜佛,對於言奇紅來說他自己不信這一套,架不住行業規矩是這樣,在裡開工拍戲,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
他懶得聞香火味,索性找了個藉口溜出來。
接何染去劇組,也是給找個光明正大的藉口開溜。
何染立刻秒懂,自己只是被拿來當擋箭牌的,於是徹底放鬆下來。
言奇紅看著她一副沒長骨頭樣的,「你不緊張?」
「不緊張。」
言奇紅不由點頭道,「這心態不錯。」
何染笑,「我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這麼沒自信?」
何染只是笑,卻不說話。
說實話,戲曲和演戲這兩者之間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同時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戲曲面對的是觀眾,在你表演的時間裡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可是演戲卻不一樣,面對的是鏡頭,要表演出最好的那一刻被鏡頭記錄下來,然後最終成片。
雖然,在進組織前,餘生安給她找了專業的老師上課,可是真正上戰場究竟是怎樣的,誰也不知道。
何染不過分自滿和過分自卑,讓言奇紅刮目相看。
在戲曲上,何染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自信,但是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又表現出了無比謙遜的學習態度。
認清自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個人的必修課程。
這路上不遠,因為今天拍的戲的地點就在梨園,從何染家出來之後,兩人直奔梨園。
之後,一系列的流程什麼拜佛燒香,發紅包開始化妝換衣服。
何染真正站在鏡頭前時,已經是到了下午。
這一場戲,難度係數不大。
是言月明年輕時在梨園學藝的鏡頭,基本上只要演出年輕人的那股韌勁和莽勁就行。
何染踩著蹺,練著戲曲中最難練的蹺功。
此時溫度不高,可是她的腦袋上已經布滿了晶瑩的汗珠。
師傅坐在搖椅上,抽著教鞭,喊道:「別抖,腳下用勁兒——」
何染的五官本就是極佳,如今入面朝天,什麼也不擦,臉上墜著的晶瑩汗珠,是這樣臉上最好的化妝品。
「師、師傅,我能不能歇會兒?」
「卡!」
言奇紅坐在鏡頭後面,看著何染喊出了卡。
何染離開斂去臉上的表情,她踩蹺已經就像自己的腳了,為了演出痛苦也是難為她了。
「你剛剛說話的氣息不對。」言奇紅皺眉道。
「怎麼不對?」
「氣息太穩了,細節決定一切,你的氣息出賣了你。」
何染點頭,「好,我再試一次。」
「師、師傅,我能不能歇會兒?」
「卡!」
「你的眼睛裡沒有感情!」
……
言奇紅精益求精,每一個細節都摳到了極致。
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