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晾和收的時候也恍惚是少了一件。司楠雖然走了,但他的魂魄彷彿留在了這裡,附在了小井的木蓋子上,掛在石榴樹的風鈴上。到處都是他的氣息,卻捉不到手裡。屋裡,院子裡,一陣空虛的麻痛。
銅錢突然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非常焦急,又非常驚懼,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元寶忙問:“怎麼了?”銅錢拽住他把他拖到一邊,緊蹙的眉頭把三角眼擠成一條線,用鄭重又驚慌的口氣說:“哥,大少爺和少爺把狼王的小心上人抓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少爺想讓少爺取代狼王做沐陽山大王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事到如今,實話和你說了吧。世子所說的你給他的那封情信其實是我冒你之名寫的。大少爺看出世子喜歡你,想利用世子對你的喜歡籠絡世子,再借世子的力量打倒狼王,逼他退位。可你對世子……大少爺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只好鋌而走險,把狼王的小心上人捉來,準備要脅狼王。可是我們黃鼠狼一族勢單力薄,和狼王打不過是雞蛋撞泰山。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哥,你快去通知孔雀世子,搬救兵來。現在只有你能請的動他了。哥,你也不想我們黃鼠狼一族從此滅絕了吧?”
元寶聽完後愣住了,眼前浮現出一隻巨大的野獸抬起大腳將他們這片房子夷為平地,房倒屋塌,下半身被壓住的屍體,四周都是哭喊聲尖叫聲……他彷彿很冷似的顫抖了一下。但同時從心底升起一股憤怒:“你、你們為什麼要騙人?還是以我的名義。世子……世子可能還以為我是故意騙他,利用他的真心耍他玩……”
“我也是逼不得已。這可都是大少爺的授意,我哪敢違抗?”銅錢哭喪著臉擠出一絲乾笑,“哥,趁此機會,你去和世子解釋清楚。務必要搬救兵來。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們了……哥,哥……”
“別說了。去肯定是要去的。我也知道大少爺這麼執著於王位,早晚會出事的。只是,只是沐陽山離常青山甚遠,千里迢迢,徒步走也得走上一個月,這怎麼來得及?”
“別急,哥。其實我也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事先做了一輛小車子,就是備不時之需。”銅錢從屋裡把那輛小木車拉出來。木車大小隻容的下一人,形狀像是一張靠椅駕在兩隻輪子上,高高的椅背向前折伸出一截,繃起一塊綠色的綢子布,邊緣垂著流蘇穗子,像掛在屋簷上的一溜排雨滴,是遮風擋雨用的。
銅錢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用桃核雕的兔子,念道:“煢煢白兔,東走西顧。”對著它輕輕吹口氣,眨眼間,桃雕兔子像吹氣球似的鼓脹成一隻渾身雪白又熱乎的真兔子。大約有一隻幼馬高,毛毿毿的,但因為太胖,屁股太大,脊背高高的聳起,四肢又短小,小腦袋也把身子當成軟殼似的縮排去,整個的就像一隻肉球,毫無矯健之感。
元寶疑惑的盯著它,不知是自己拉它還是它拉自己。彷彿是看透了元寶的心思,表演似的,雪白松肥的兔子向前一躍,也不知它是怎麼弄的,車轅上的繩子瞬間就好好的系在它的身上。
到底是兄弟連心,眼前就要走了,雖然前途茫茫,山遙路遠,但比即將到來的危險要安全的多。元寶拉住銅錢的手:“我們一起去吧。”銅錢反握住元寶的手,另一隻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哥,你一個人去也是搬救兵,我們兩個去也是搬救兵,不是逃跑。總要回來面對危險。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他向前挺挺胸,又在胸前使勁拍了兩下,自誇道:“吃了蟠桃後,這五百年的道行可不是白長的。你放心吧,哥,我能保護好自己。天色不早了,你快去吧。快去快回。”
銅錢將元寶推上車,又對充當車伕的兔子說:“皮胡,路上小心點。”他話音方落,還未等元寶回銅錢的話,叫做皮胡的肥兔子突然向前一跳,像是空間移換——人彷彿未動,空間卻變了——從院子裡到了院子外。到了院外,沒有了阻擋,皮胡撒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