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蓮,看不出絲毫的暖意。
白衣若雪,烏髮三千,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隨著男子步出簾幔,一搖一晃間反射出溫潤的光澤。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在大殿溫和的玉光之中,如一朵極地而開的盛世雪蓮,身姿俊挺,長身玉立,整個人看上去孤高而純雅。修眉如墨,眼中一片瀲灩溫情,嘴唇微啟,隨著一縷微笑淡淡暈開,就這麼輕輕地,柔柔的吐出兩個字來。
“陛下?”
妹紙呆滯的眨巴眨巴眼,然後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左右扭頭看了看,不出意外地發現了一群呆滯的花痴。
“咳咳。”木傾顏輕咳一聲,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寢宮的男子,想了想,然後眉宇一挑“天山醫手?”
男子輕笑:“正是在下。”
“嘶——”妹紙倒抽了口涼氣,聲音驚動了身後的宮人,一個個都面紅似血的垂下頭去。
“你們都先下去。香雪你也下去。”妹紙壓抑住心底的忐忑,揮了揮手說道。
眾宮女雖心有不甘,但是聖命難違,一個個一步三回頭的退了下去。而香雪卻執拗地呆在原地,眼光堅定的看著木傾顏。
“主子,就讓我留下吧!小心不測啊!”
“少廢話,快走!”
妹紙使了個眼神,香雪終究是抗爭不過,不安的退了下去。
見寢宮裡只剩下她們二人,木傾顏這才鬆了口氣,然後面帶淺笑的看向那雲陌塵,說道:“人都走了,雲神醫可否能把你那手裡的銀針收起來了?”
雲陌塵眼角一挑,顯然是有些驚訝木傾顏會發現他手裡的銀針,但驚愕不過是稍縱即逝,接著依舊是如水的溫潤:“陛下好眼力,可是陛下也應該知道,陌塵的本意不是她們,而是陛下你呢。”
妹紙雙手後背,臉上依舊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淡定笑容。但是心底,卻以每秒鐘八百下的頻率快速震動!
他竟然來了!
妹紙對於雲陌塵,其實內心是很糾結的。
一方面希望他來,只有他來了,自己才能有一線生機。可是另一方面,又害怕他來,因為她知道再好脾氣的男人在無緣無故的被冠上短袖的名聲後,遇見那個始作俑者估計都會以狠狠修理一頓來發洩心裡的怒火。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個發洩上!
她是女皇,沒錯!可關鍵是她現在有求於他!所以,雲陌塵讓她分分鐘切腹她估計都要拿刀子假裝比劃兩下。
這種“被髮洩”的想法一開始還在求生的**下比較清淡,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
雖然當初回答香雪時說的那個叫雲淡風輕不以為然,可是她心底卻是一點底都沒有。
人是一定會來的!但是來了之後肯不肯合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萬一病沒給她治好又反而被捅了一刀子,她乾脆直接就去自掛東南枝的了!
於是妹紙就在這樣糾結的心情中度過了等待雲神醫的每一天,她這樣等啊等,半個月都快要過去了。就在她放鬆神經以為雲大神醫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不會來之後。
他竟然出現了!
還是在她的寢宮!
(‵′)靠!要不要這麼驚嚇!
妹紙在心底默默淚奔,但是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手裡露出的銀針:“朕怎麼會不知道?所以這不才把閒雜人等給趕出去了?”
只要他動一下!她就立刻閃人!
天知道她言陌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三樣東西!
一是疼,二是各種長相噁心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