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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頁

兩人失去了一個孩子,彼此誰心裡都不好受。

有好些日,到了夜裡,兩人同床共枕,都說不出一句話。

有時候威遠侯心疼,卻不知應該怎麼安慰。只有等姚如玉睡著以後,才將她摟回來抱著。

只不過多數時候姚如玉都是醒著的,只不過她不拆穿罷了。

眼下姚如玉枕著威遠侯的手臂,輕聲道:「三丫頭不能有事,她若是有事,讓你一次失去了兩個孩子,我便是死也難辭其咎。」

威遠侯道:「沒事了,她不是好好回來了麼,方才還跟你說話來著。」

過了一會兒,姚如玉道:「丫頭十六了,她與敖闕雖是兄妹友睦,但我想,是不是也該避嫌了?」

尋常人家裡的兄妹,大點的時候都會避嫌的,還像敖闕與敖辛那般牽著手走的,少之又少。更何況,敖闕早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比敖辛大了還不是一歲兩歲。

因而姚如玉這樣說,也是人之常情。

威遠侯是個三大五粗的,可姚如玉心思卻細膩得很。

威遠侯滿不在意道:「你是指今晚看見他兄妹二人手牽著手一事嗎?你有所不知,以前我倒是想他們兄妹友睦,只可惜兩個都是倔脾氣,住在同個屋簷下這麼多年,總共說過的話寥寥幾句,哪有兄妹的樣子。

「也是在今年,阿辛病了一場以後,對待人事才有了一定的改變,與她二哥的關係也日漸親近起來。這次阿辛出了事,看得出敖闕十分上心,不顧危險地趕進京硬是把阿辛截了回來,兄妹兩人又一路歷經艱難險阻,阿辛若是還不親近依賴他,也說不過去。

「這兄妹友睦雖然來得遲了些,可眼下他們這般,我還是樂見其成的。這總比以往見面連句話都沒有的好。有敖闕這麼護著阿辛,往後必當是寵她保護她的,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姚如玉聽得出來,威遠侯絲毫沒有往那方面去想。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遂不再多說此事。

姚如玉道:「敖闕年紀也不小了,侯爺平日裡沒過問他的事,但他是不是也該成家了?」

威遠侯道:「他的個人事我還真沒問過,向來是由他自己做主。以前家裡沒有人幫忙打理,現在有你了,你可幫忙物色看看,有無合適的姑娘家,如若他滿意點頭,就給他娶了成家便是。」

頓了頓,威遠侯又道:「算了,還是等我有時間問過他的意見以後再打算吧。在他沒同意之前,你不好插手。」

姚如玉當然知道,敖闕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她當然不好貿然插手管他的事。

之所以詢問起敖闕的私事,姚如玉也是為了敖辛做打算的。

她總覺得,敖闕對待敖辛,有些不妥。給她的感覺,敖辛就好像是他要叼回狼窩裡好好養著的幼崽。

威遠侯隨後道了句「不早了」,擁著她便睡去了。

這廂鄭家院子裡,此刻也是夜深人靜了,但通常要為外面回來的人留一扇門和一盞燈。

這鄭家院子不是別處,而正是當初溫月初嫁過來的夫家。

鄭家是沒落的大戶,到鄭成仁這一代,基本上已經廢了。

祖上留下來的產業在他手上耗得所剩無幾,只餘下幾間屋子,幾畝田地。眼下全靠城外田地收來的租子過活。

鄭成仁便是溫月初新嫁的丈夫,是個無所事事的人,經常在外與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回來。

在溫月初出嫁前,是不知道這些事的。只知道鄭家以前也是大戶,雖然沒落了,好歹也是高門大院,比一般人強。

況且她這個年紀,要挑也沒得挑。當初婚事定得十分倉促,溫月初一心沉浸在悲傷中,決定草草出嫁,多少有些衝動的成分在裡面。

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溫家和鄭家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