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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頁

樓千古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覺得悲從中來,無處可發洩。

情之一事,她早已明白,又怎能不懂敖辛的心境。

她們都已經不是曾經那單純懵懂的女孩兒了啊。

最後樓千古哽哽咽咽地抽泣著說道:「那毒藥,我,我明早就開始配……」

「要劇毒啊,你可別放水。」

「好、好,劇毒就劇毒……」

第二天樓千古便在軍營裡忙忙碌碌,營帳裡擺滿了她所需要用到的藥材,都是按照她的吩咐從城裡送過來的。

只是樓千古心裡亂得很,她既想要製出劇毒,讓碰到敖辛的人立刻毒發而死,可是她卻捨不得把這樣的劇毒往敖辛身上下。

下午時分,魏雲簡差人送了一樣東西到徽州軍營來,道是特地送給敖辛的。

彼時敖辛看著士兵抱進來的一個木箱,營中副將謹防有詐,剛準備上前去用手裡長劍把木箱挑開,敖辛卻不知為何,在看見那木箱箱底沁出來的早已風乾成暗褐色的血跡時,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銳跳。

她止住了副將和他手裡的刀劍,一步步朝那木箱走去。

身邊副將急道:「將軍,魏狗詭計多端,不要中計了!」

中計?她都答應拿自己去交換了,還能怎麼中計呢?

木箱內裝的不是活物,而是魏雲簡希望讓她看到的死物。

敖辛彷彿聞到了那股血腥,濃濃地沖鼻得很。她手指有些發涼,拈住木箱上的鎖扣,而後一點點開啟了來。

營中火盆裡的炭火發出噼啪爆破的聲響,反而襯得滿室寂靜。

那木箱裡擺放著的一襲衣袍,在閃爍的火光下就那麼映入敖辛的眼簾。

敖辛記得,從前敖闕喜歡穿深一些顏色的衣裳,後來她給他做新衣時,總是挑一些深色沉穩的料子。

有玄墨色的,青墨色的,綠墨色的。

而眼下,這身衣袍原本該是青墨色的,卻因為被血跡染透,而變成了深黑色。

敖辛極其平靜,可是卻面色煞白,毫無一絲血色。

她彎身把那身衣袍捧起來,指端細細摩挲著衣角上細密的針腳,手指便也像是被那縫衣的針密密麻麻地扎過一般生疼。

她不會記錯,這是她曾給敖闕做的衣。

良久,她才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在問:「這衣袍哪兒來的?」

負責送物來的魏兵得意道:「是吾皇率兵北征時從亂軍首領的屍體上剝下來的。」

下一刻,敖辛拔劍抵著魏兵脖子,一斜刃便割出一條血痕:「我再問一遍,到底哪兒來的?」

魏兵那股得意之色頓消,戰戰兢兢道:「吾皇說,將軍既滿腹疑問,不妨親自去問他……」

話音兒一落,血沫四濺,灑在了營帳上。

敖辛手一鬆,丟下了染血的刀,捧著那身血衣,失魂落魄地轉身低沉地道了一句:「不可能。」

那堅韌不屈的身影,在眾將看來,卻是踉蹌欲倒。

敖辛走到桌邊,手撐了撐桌面,終是沒忍住,一口血噴在了桌案上,染紅了桌面上的地圖。

「將軍!」

敖辛倒下去時,喃喃又道:「不可能……」

第272章 轉機

軍醫慌慌張張趕來一看,敖辛已經連日沒有好生休息過,思慮過重,又氣血攻心,才嘔血倒下。

只是她昏迷的時間裡,手裡一直死死拽著那身血衣。

後來南大營的親兵過來,一眼就認出那身衣袍,臉色大變,驚惶道:「這是……二公子的衣裳……」

以前敖闕出入軍營也不穿盔甲,均是一身深色長衣,南大營的將士們是再熟悉不過。

這幾年裡,一直沒有敖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