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守城將士們,原本見敵眾我寡,能夠守住的希望十分渺茫,但也全力以赴。
沒想到最後竟打得安陵王大軍狼狽落荒而逃,頓時整個城樓上都響起了歡呼聲。
潯陽城裡的趙王舊部和百姓,無不對敖辛肅然起敬。
然潯陽守得了一時,敖辛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裡。只要等她一走,想必蘇連玦又會來犯。
因而敖辛與趙王舊部商議,將潯陽舉城搬遷。即便蘇連玦得到了潯陽,那也只是送給他一座空城,除了增加他自身的負擔以外,毫無用處。
商議妥當以後,敖辛當即定下徽州以南的一座城池用來安頓,百姓們當即收拾東西,在後續到來援軍的護送下,陸陸續續地搬遷出城。
城中百姓對安陵王恨得是咬牙切齒,若是沒有安陵王發起的戰亂,他們理應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可如今卻不得不顛沛流離。
因而大家搬遷的宗旨是,能帶走的就全部打包帶走,不能帶走的,寧願全部砸碎了,也絕不給安陵王留下一鍋一碗。
這幾日,樓千古幾乎不吃不喝,短短几天,她便彷彿要耗到油盡燈枯的樣子。
敖辛坐在她身邊,心疼地輕撫著她的頭髮,道:「千古,你跟我去徽州,往後我在哪裡你便在哪裡,只要有敖辛在,絕不會讓樓千古受一點委屈。」
樓千古蜷縮在踏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細聲道:「我不走。我哪裡也不去,我就在這裡陪著他。」
敖辛沉默,片刻道:「可所有人都走了。」
「我知道。」樓千古失神地道,「小辛,你帶著他們都走吧,不用管我。」
敖辛捋了捋她耳邊的髮絲,神色淡然,道:「好,你不走,我也不走。我留下來陪著你,大不了等敵軍一來,再殺一回。我會保護你,像趙長樂那樣。」
樓千古身子狠狠一顫。
敖辛道:「到時候,你連我也要失去了,千古,那就是你想要的嗎?」
樓千古緊緊抱著自己,嘴裡溢位嗚嗚的哭聲,痛不欲生。
後來她說:「好,我跟你走。以後,我還可以回潯陽來看他嗎?」
敖辛點頭:「以後等安穩了,當然可以。」
樓千古同意了,敖辛終於鬆了一口氣。城中百姓已經撤得差不多,她便也帶著樓千古一起上路。
待蘇連玦回去重振旗鼓,再攻回來時,已無人守城。
大軍進入潯陽城一看,街道凌亂,無一人影。處處透著荒涼與死寂。
士兵進入家家戶戶搜羅了一番,毫無所獲,連只完整的碗都找不到。
蘇連玦才知,敖辛是留給了他一座空城,當即氣得臉色鐵青。
路上樓千古十分安靜,敖辛想讓她高興,便說:「到了徽州以後,你與我弟弟在一處,他十分聰明,又會疼人,總能有點樂趣。」
樓千古從遠方收回了視線,看她道:「你添了一個弟弟?」
敖辛點頭,疲憊的面容下沖她笑笑,道:「今年快三歲了,叫敖戰生,名兒還是我起的。」
說起這個時,她神色間才有了一種符合她女兒家的自豪。
樓千古仔細打量著她,她身上穿著一身男人裝,外面披了盔甲,長發高高挽起。一路上出事果決、雷厲風行,簡直不像是當初那個美麗動人的女人。
樓千古起碼還穿著一身榴紅裙子,而她卻連穿裙子都不能。
她又何嘗不令人心疼。
夜裡敖辛同樓千古一個營帳睡覺,樓千古看著她解下盔甲,脫下男衣,胸前還束了厚厚緊緊的裹胸。
樓千古記得她胸前是很豐盈的,可那裹胸布一纏上,是纏得多緊,才把她胸前的弧度給壓制了下去。
樓千古上前去幫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