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敖辛自身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身體並未完全復原,一路加緊行程,抵達西蜀過後更沒休息過一日片刻。
之前在和敖放交戰時,敖辛都不主動出擊,而今日,到了時機,她便是要和敖放硬拼,必要親手把他送到閻王殿。
昔日名義上的兄妹,眼下都對對方恨得要死,生拼活鬥,竭盡全力。
敖辛被敖放一劍掃下戰馬,她回槍便刺穿他的戰馬馬腹,他便也跌落在地。最後兩人真刀實槍地狠鬥。
最終敖辛終於略勝半招,把他打倒再地,他手上的兵器也落在他無法觸及的地方。
敖辛一腳踩在胸膛上,如厲鬼一般森森地把他盯著。
敖放那股被暫壓下的恐懼終於又掙脫束縛全部冒了出來。
敖辛臉上濺上點點血汙,妖冶非凡。
她喘著氣道:「敖放,如何?」
敖放滿臉懼色道:「我投降!投降了行嗎!」
她勾了勾紅唇,眉眼間漸漸染開若有若無的笑意,卻讓人背脊骨發寒。她雙手握著長槍緩緩抬起,輕輕道:「現在投降?可我已經能把你弄死了,你投降還有什麼用?」
敖家不需要一個叛徒,更不需要一個想至她父親於死地的叛徒。
他對她爹所做的,今日便加倍償還給他。
說罷,手裡長槍迅猛而有力地朝敖放的胸膛直直戳下,濺得她滿身熱血。
敖放眥眼欲裂,最終死不瞑目。
這場戰事最終落下帷幕。
魏兵沒有了敖放的支撐,氣焰大跌。而蠻夷軍看見敖辛率領的徽州軍越戰越勇,在消滅了敖放的部隊以後,便要把矛頭直指蠻夷,蠻夷軍便心生退意。
沒戰幾場,魏兵與蠻夷軍配合得相當失敗,徽州軍更如銅牆鐵壁一般駐守著,眼見著東進無望,最終蠻夷軍撤回到關外。
蠻夷軍一撤,敖放的叛軍一亡,西蜀魏兵便是強弩之末,收拾起來毫不費力。
最終西蜀被肅清,整個東西連成一線,全在徽州的掌控之內。
可黃昏之時,當敖辛正在戰場點兵之時,營中有人快馬急前,到敖辛跟前呼道:「將軍,威遠侯病危!」
第283章 她好需要他
剎那間,敖辛只覺得,這冬去春未來的料峭寒天裡的冷空氣,鑽進胸膛裡,涼得她直抽氣。
她抬起頭,四下望了望這山陵更迭的西蜀原野,眼前白茫茫一片。
敖辛不知道怎麼回到軍營裡的,她幾乎連跑帶爬地衝進威遠侯的營帳裡,跪在他床邊,去握起他冰涼的手,還未開口說話,眼淚便大顆大顆往下掉。
威遠侯面無人色,嘴唇乾燥,雙頰微微有些凹陷。
敖辛捧著他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上,心裡像是霍然撕開了一道口子,痛得難以自持。
她回頭茫然四顧,含淚道:「天氣還冷,帳中怎能沒有炭火!去拿炭火來!」
威遠侯身體一向好得很,就算冬日雪天裡行軍作戰,也不需要炭火取暖。
可是他現在渾身冰冷,她好怕,就這樣日復一日地守著,他身上那點微薄的體溫也會冷下去,最後再也暖不回來。
後來營帳中佈置得十分溫暖,每日都有軍醫進進出出,威遠侯的情況也絲毫不得見好轉。
軍醫也感到非常奇怪,明明威遠侯的傷勢已經開始在慢慢復原,為何卻偏偏情況陡然急轉,這也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是夜,敖辛容顏憔悴地守在威遠侯床前,細細地與他說著話。
「爹,西蜀這邊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魏兵被消滅了,敖放的叛軍也收拾乾淨了,蠻夷退守至關外,等您醒後,我們便可以拔軍回程。
「敖放敢暗算您,我給您報